几人好像是没有料到苏豫会这般爽快,足足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了神,江氏干笑着道:“二弟呀,咱们这一时半会只怕是走不了。”
目睹了整个过程却一直一言未发的李氏终于也开了口:“宅子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我都会帮你们办妥。”
按照这两家人见钱眼开的性子,放在平时,必定是一听到房子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而这一次,几人却是面露难色:“二弟妹,不是宅子不宅子,我们先前就说过了,这次来苏府是为了避难。”
李氏一笑:“这我就不懂了,你们欠的银子老爷都替你们出了,这钱还清了,还有什么难要避?”
苏昭打着马虎眼道:“这银子我们肯定是要还的,可这事说起来就长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总而言之,是要在苏府住上一段时间就是了!”
苏豫露出一丝了然:“怕是不止欠了银子这么简单吧?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苏昭嘿嘿一笑:“是出了点小事,但也没有伤天害理这么严重,二哥,你言重了!”
苏豫点了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总不至于丢了性命,既然如此,去账房领了银子就走罢。”
江氏闻言一急,使着眼色推了苏昭一把,后者抓耳挠腮了好半响,这才吞吞吐吐道:“我们是找了那江州老乡凑银子做买卖,可后来不是全赔了嘛!我们就寻思着,这生意往来有赚有亏那都是常有的事,哪有只管赚不管赔的道理?就……就……”
“就准备撇了这个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了?”
苏昭笑得有些悻悻:“这不是咱们那些银子也没打算跟秦哥儿要么?就想着,要不他们那些银子也就此作罢了。可谁知道他的银子也是管人借的,还欠了庄子上那些佃户好些工钱,那些庄稼汉子一个个牛高马大,扛着锄头就往我们家里闯,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打砸,拦都拦不住。还说当时说好了是稳赚不赔,他们不管我要息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们几个商量着,这两千两银子分摊到各人身上,算算也没多少,能拖就先拖着,到时候时间一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哪曾想,那些佃户的钱只是个小头,出了大头的那个曾姓男人是个有来头的,说是光……光禄寺卿的表妹夫,还扬言说,咱们要是还钱就只要断一只胳膊,要是不还钱,命都保不住!当天夜里他就让人宰了头牲口扔在咱们家门口,那血淌了一地,实在是瘆人得紧。你这要是现在就把我们赶出去,那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要丢了性命啊!二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就是用脚趾头想,苏豫也知道这两家人是满嘴胡扯,丢了的那笔银子他们会不找苏秦讨回来?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既想跟苏豫讨银子,又不打算把江州老乡亏的银子还给人家,想着两头通吃,结果有这个想法没这个本事,二两肉的肚皮撑不下这两千两银子,被人闹上门以性命相挟了才知道自己捅破天了,拎着大包小包跑到苏府避难,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苏秦。
李氏立在一边,面上笑得还算和气:“这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是个讲究律法规矩的地方,起先是你们拖欠了别人的银子,道理在他们那边,他们自然腰板笔直。如今你们把银子还上了,道理就到了你们这边,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断断不会伤人性命。不如你们先去客栈住着,我这边也赶紧替你们找座好宅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若是平时,这两家人见着这么大一个馅饼,必然是抱着不愿撒手,可如今性命攸关,得了银子没命花的事,便是他们再蠢那也是做不出来的。
徐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氏:“哟,听二嫂这意思,是宁愿散些银子也不想管咱们的死活了?”
江氏也一连附和:“二弟妹,你是没亲眼见着那群人有多凶恶!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知道,他们每次来催债,手里拿的可都是真刀实枪!一刀劈在那木桌上,桌子都要裂开老大一条豁口。不伤性命是不错,但那卸条胳膊卸条腿的事他们可是做惯了的,听说那光什么卿的是个大官,比二弟的官职还高,都说官官相护、民不与官斗,要真是有个万一,咱们去哪喊冤去?这下半辈子又该倚仗谁去?”
听两人的语气,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了。
李氏知道这两家人决计不能留在苏家,否则苏秦指不定要被人下多少绊子,只要过了秋狝、除了苏鸾,这两家人日后有得是机会收拾,于是她又道:“这欠的银子老爷替你们还了,这事也由我出面替你们了了,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地住进新宅子里去,保管那些人寻不到你们、也不会去寻你们,如何?”
几人闻言,面色有些松动,拿不定主意地互相交换着眼神。
苏昭脸上挂着三分巴结七分犹豫:“可那人的姐夫是个大官,又雇了群要债的打手,你真能摆得平?”
李氏刚要说话,苏豫却像是对这几条吸血虫忍耐到了极限,大手一挥,当即便有了决定:“不用这么麻烦,暂时就先住在府上,放在眼皮底下也能少生些幺蛾子。等秋狝围猎一结束,我就找人去江州买块地,你们老老实实回江州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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