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所担忧的不仅仅是时间,他更担忧的是,会不会存在有人告密这么一出,如若到时候江南总督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他们要对他动手,那他会的狗急跳墙的做出什么事来,尽管现在江贺宇在自己手上,手中有兵权的江南总督,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江贺宇,齐衡根本没办法判断。
他和萧禾早早的就猜测了江南的某些官员与京城的大官有联系,几日前总督的突然邀约让齐衡除了殚精竭虑的思虑能够从他府上全身而退之外,他更加疑惑的是他为何突然在那种关头上放出话来暗示自己前去。
毕竟在他放出话来,暗示自己前去的之前,自己刚刚往京城送去了一批能够直接定他罪的重要证据,他就弄了那么一出,还在府外埋伏的兵马,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齐衡回来以后,想到了这一点,就很快派人去查证了,结果就和他猜想的一样,在总督请自己过府之前,从京中通过秘密渠道传出过一份密信来,虽然暗卫查不到它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也没有查到它究竟到谁的手上了,齐衡却是由此断定了他和萧禾一开始的那个猜测是正确的,果然,江南与京城有人在暗中勾结。
在这两种结果的担忧之下,齐衡就算一开始也想到了要把总督垄断药材的事情汇报给京城,他也一直在犹豫,他的愁苦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着如此,此刻就算萧禾把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他也仍旧在犹豫。
但萧禾并不明白他为何在犹豫,自己说出建议之后,见他没有任何回答,她只能问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或者说你还在担忧什么?”
齐衡把她一把拉进自己怀中,这才将他之前脑海中所想的那些想法通通与萧禾说了个遍,萧禾听完之后,沉默了,她明白,齐衡担忧的那些在理,若真是出现的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不仅是江南的百姓在时疫的困扰之下会面临更加一种艰难的局面,在江南的他们两个更是首当其冲的会成为靶子,谁都没办法预料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谁又能够确保在那种情况之下,能够护得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安全呢?
谁都没办法确保,这也大概成了两个人此刻沉默的最终原因,他们把彼此看的都太重要了,但凡有一点危险,他们两个是谁也不愿意对方去涉险,可在家国情怀之下,这种儿女私情似乎显得又那么微不足道了。
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一些事情,在几刻的犹豫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两个人彼此一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种坚定,了然于胸的笑了笑,萧禾从他怀中起身,很是轻松的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至于有没有一个好结果,那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可若我们不做,那我们当即就会后悔,人活一世,短短数十年,不能让这样的遗憾充满了整个人生,齐衡你说对不对呀?”
齐衡此刻也是一副释然的表情,他突然之间变得很轻松起来,之前的那种忧愁,几乎在瞬间烟消云散,“对,阿禾说的对,有些事情不能成为后悔,不能成为遗憾。”
话音一落,他便亲自提笔给京中去信,点明了总督垄断药材之事的重要性,也同样讲述了江南时疫的严重,当然也不忘了在信的最后提醒他的父皇,小心朝中有人暗中与总督联系,造成更大的祸患。
待写完落笔之后,用火漆将此信封好,齐衡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笑着对萧禾说道:“阿禾,以后你可就要乖乖待着我身边,这样我才能顺利地保护你,不去分心,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如若怕对方受到伤害,那就竭尽全力的去保护好了。
“好!”萧禾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不像以往那般觉得对方是瞧不起自己,反而从中感受到了齐衡对自己浓浓的爱护之意,这样的人她怎么忍心再去让对方担忧自己呢?她不忍心,对于他的话,她也自然是巧笑倩兮,笑得十分明媚的应了。
书房窗棂下的花圃里,鲜花开得明艳,偶有几只蜂蝶翩翩飞舞,一旁的大树上雀鸟叽叽喳喳,不远处的柳树上的柳条随风轻轻摇动,怎么瞧,都是恬静淡然,一如此刻书房中对坐静下棋的两人,倒是十分应景。
但他们两个在书房里忙里偷闲的下盘棋,却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是一副岁月静好。总督自那日在大牢外吐血之后,郎中看了虽说没什么大碍,可他却是时常昏迷,只有少数清醒。
无奈,所有的事情全都由沈安一人全权负责。江贺宇跑了,那必须得赶紧把他抓回来,这样说不定总督也能早日醒过来,故此,他封锁了城门,让手底下的人整日里在大街上张贴告示,满大街的寻人。
本来就因着时疫这件事儿而人心慌慌的城中,这下子再加上满大街的追捕逃犯这一事,更加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起来,但即使在慌乱之中,谁也不能小瞧了人们闲谈的功力。
那日烧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大火,再加上这些事情,一时之间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街上贩卖物资的摊贩,左邻右舍坐在一起洗衣服的大婶儿们,甚至就连满大街胡乱跑的孩童都会随意说上那么两句,当然,姜府的下人也是不能幸免,他们总会忙里偷闲地说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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