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和四期警士长同志您好,赶紧灭火吧,甭废话了!
我们的车队刚驶出顺义县城时,就能看到通州县城已经红透了半边天,像是被太阳烧红的晚霞。如果不是身处在夜幕和路灯下,首先想到的会是黎明或是傍晚。
这时,何队长用电台提醒我们的班长说:“到火场时,把你们那四个新兵给我看好了,别给我弄丢了。”
“0314(收到)。”班长回复。
我想:“何队长真是有意思,我们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丢了呢?”
到了通州地界时,虽然我们的前方战勤对道路不熟悉,但火光就是我们的前进的方向,火光代替了前方战勤员,奔着火光,逆着人流,无疑就是一条最正确的道路。
随着光亮度增加,我的心慌乱了;随着现场传来的刺耳声,我的心紧张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地。
我们中队增援的三辆消防车,终于到达火场外围了。交警正在全力维持交通秩序;警察正在执行指挥部下达的疏散化工厂方圆3公里以内所有居民的任务,这无疑是本次灭火救援任务中最轻松的任务了。后来总指挥部又把疏散范围扩大到方圆5公里,他们一样出色地、轻松地、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放在其它事故中疏散工作是很不好完成的一项任务。
到了厂区门口时,高压气体灌泄漏和燃烧时发出“哧哧”的声响,震耳欲聋,两人面对面说话时,只见嘴动,不闻其声。我看到化工厂周围的树木都已烤焦,失去了这个季节它应该拥有的绿装;借助现场的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几十个罐体上面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火舌狂吐,高达近百米,并发出可怕的、耀眼的白光。化工厂中间有一个大罐(这次火灾中称之为万米大罐),像一个巨无霸的大圆筒顶着一个喷发的火山口一样,十分壮观,异常凶猛,非常瘆人。它随时可以吞噬一切,毁坏一切,如果它要是爆炸了,方圆五公里甚至更大范围将毫无生机可言。
厂区的地面到处是炸碎的钢铁,炸坏的管道,像一个巨大废铁收购站;四节火车槽车被爆炸完全推翻,横卧在本不该属于它的地方四处冒火,下面的火车轮子被大火烤成了红色,像哪吒的风火轮;厂区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无太大毒性,闻多了也吐,此次灭火作战中唯一的有利条件)。当我看到重达几吨钢铁被拧成麻花状时,我害怕了,这些平常看似坚硬无比的钢铁,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呢?魔力,火魔的力量。那块被爆炸横推840米远的残罐,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足足有十几吨的重量呀,这是什么力量呀,恐怖,异常的恐怖。
越往里走,车辆越是难以通行,地面到处是积水和白色的泡沫,水带纵横交错,比上海最高层的立交桥还要复杂许多。由于我们有车载炮且是新车,领导决定让我们的车往里靠,用车载炮发起进攻。
最先到达火场的厂区专职消防队和通州消防中队,只能扑救最外围的火灾,火场内部根本无法进入。增援力量到场后,他们才把水枪阵地逐渐深入到罐区内。
火场面积有多大,说实话,进去那一刻我不知道(后来知道是60000平方米),当时目之所及全是火,而且是通天的大火,连眼珠子里都是火,我们闯入的是一个标准的“火海”。
这时我才明白何队长为什么要让班长把我们四个新兵“看”住了,这个“看”不是怕我们迷路,而是怕我们有危险。
您要问我当时害怕了吗?我告诉您,我害怕了,非常之害怕,除了没尿裤子以外,所有的害怕症状在我身上都表现出来了。
我是一个新兵,虽然非常想救火,但我可没想救这样的大火。虽然我在家也救过火,那只是一个麦穰垛子,与这个火都不能用“比”这个字,否则就是对“比”这个字的严重侮辱。
我在增援途中曾想到去关闭管道阀门,以此来显示我的聪明才智和业务能力,现在看来,那个想法简直是太天真太好笑了。剧烈地爆炸已经替我解决了这个问题,管道和阀门都已被爆炸完全摧毁。且这里的阀门根本不是用手拧得那种阀门,这里的阀门和管道是那样的粗,两个人都未必能合抱一圈,别说我一个人了,就是我们一个班的人也未必拧得动呀,这里的阀门都是气动的。用孤陋寡闻和井底之蛙形容我的愚蠢和无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还曾想把泡沫钩管用梯子挂到着火罐的顶部,往里面打泡沫,我呸,我呸呸呸!我要真是这么上去了,没等到我挨着油罐呢,我就会变成烤肉干,甚至变成烤干尸。
火场的辐射热实在是太强烈了,距离着火的大罐百米以外,脸部都被烤得绯红,犹如万针扎脸一样,火辣辣地疼;头盔前面的防护面罩被烤软了;消防车上的油漆被烤脱了皮,需要不停地向上浇水降温;我们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都能感到滚滚热浪不断袭来。所以,我的那个架梯挂钩管的想法也不得不流产了。
我们的泡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停到了距离一个着火的球形罐50米处,这个球形罐的辐射热比万米大罐小了很多,所以我们的车才可以靠得这么近;还有最重要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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