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白狼出没
其实人家早就杀出来了,只不过还没有成为大气候,等到声势颇壮,众人方才恍然醒悟:得赶紧扑灭或者合作,但起初还是会错误地认为这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民国最初几年,白朗起义的规模越来越大,直至北洋政府与南方革命阵营成对峙之势时,不仅举国轰动,还引得各国热烈“围观”,袁世凯这才意识到应该迅速剿灭,孙中山则喜出望外,急切与人家“勾搭”。
已经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了,一场南北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黎元洪那份通给南方四督的电报还是难以挽回本来就相当脆弱的和平态势。
袁世凯未雨绸缪,为了筹备战事,与外交公使团卿卿我我,媚眼频抛,准备着所谓的“善后大借款”。外交公使团一致认为不管是从眼前贷款所得的利息还是从长远与北洋政府合作而获取巨大的优待条件,这都是一笔非常乐观的交易,用一句中国的古话说是“奇货可居”。于是郎有情来妾有意,借款的交涉事宜进展的比较顺利。可就在这火热的蜜月期间,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不识时务”的乡巴佬居然还就大模大样地闯入了袁世凯的视野,让自信膨胀的老袁一时间着实颇感焦头烂额。
“奶奶个熊,竟然后院起火,呸,不对,应该是老巢出事。这白眼狼还真他妈能闹事,在我老家也搞得起来,这,这,这,这让我以后以何面目见乡亲父老?”袁世凯颇为滑稽地破口大骂,不知是因为恐慌害怕才故意说出“老巢出事”来作为掩饰,还是因为自信能够两手应付南北之敌而笑骂着用以缓解在座诸人的紧张情绪。
“这白眼狼够贼的,像泥鳅在泥塘中一样啊,看他跳着溅着就是逮不着!”
“就是嘛,而且这贼娃子宣扬什么‘打富济贫’,我看呐跟太平天国的长毛军没嘛两样,谁他妈不是说的好听一点,让别人都给他卖命,自己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宠太太养姨娘,真是够贼够黑的。”
“可不是嘛,装什么好人。只是这家伙滚雪球滚得也太快了,听说去年都只是几十人抢抢土枪,打打地主,现在都好大几千,还有人说好几万了呢?”
几个从“剿匪”前线回来的旅长、团长特意奉袁世凯之命进京作报告,大放厥词地谈着自己对于白朗“贼军”的看法。
“嚯嚯,我特意叫你们回来是给我说书的吗?你们几个倒有趣,讲得挺精彩的呢。”袁世凯有点哭笑不得地责备着。
“回大总统,依我看,我现在可说的是战事哈,我可不会说书哩。”就这一句很认真的话,逗得满堂一阵大笑。
“好,就这样,你们但说无妨,我就是想听听你们在前线对于剿贼作战的看法。”
“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增兵。”就这句话,又引得“扑哧”的笑声,但在袁世凯的示意下,那军官又继续说下去:“那群贼娃子很会溜达,边打边走,又会东躲西藏,抢点财物和武器后又立马转移了,我们得多派点兵力,围追堵截,让那白眼狼插翅难飞。”
“不错嘛,还是蛮有头脑,有大将之风,现在官居何职?直接升一级。”袁世凯嘉赞道。
“谢总统阁下,小的现在为一团长。”这出谋划策的军官在一片羡慕眼光的包围下,很难掩饰喜悦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这小子要是一直都有好的作战想法,前途不可限量啊!”袁世凯惜才之心又起。
“小的叫唐天喜。万分感谢总统阁下的赏识,小的只愿鞍前马后为前驱。”
“行行行,不错不错,我们天天有喜啦。”袁世凯似乎领略到了破敌之策,而且显得很有把握。
随后,又对在座的段祺瑞等人吩咐一番。豁然开朗的袁世凯心情如拨云见日般美好,正准备让在场军官立刻回去,准备剿贼事宜。但沉默多时的段祺瑞又立刻提出异议:“总统阁下,我还是认为应当先竭尽全力剿灭南方逆党,白朗那流寇我看也很难再有大的作为,现在要是分心分力,给孙黄逆党以长久喘息的机会,恐怕只会酿成大祸。白朗最多只是个把几个县的事情,可孙黄是要颠覆全国政府啊!忘三思,切望三思!”
这么一说,袁世凯放松的心弦又绷紧了,本来就快看见太阳从乌云里露出脸来,但很快,更大的一片乌云又遮了过来:“芝泉所言也不无道理啊!孙文那人企图颠覆政府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真不能让他们的企图得逞,我们得再好好想想,我就不信想不个万全之策来。”
“总统,我看要不这样,先派两个军围堵白朗,免得他南下与逆党汇合,然后再派重兵南下,速战速决。这样不怕兵力单薄,也不惧白朗这小子翻出什么惊天大浪来。”冯国璋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劲。
“好吧,这不失为一项保全之计。对了,你们这次出征,下手要重,千万不要给他们留有余地,不投降就地消灭。一群王八羔子,也不看看是谁在执掌国政,跟我斗,还嫩着哩!”袁世凯这会也不顾什么总统不总统,形象不形象,恶狠狠地放话,直觉得心中解恨。
宋教仁案一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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