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涛似乎有些无奈:“既然如此,我只好按帮主的号令行事了。”手向后一挥,低喝了一声:“杀!”率先挥剑攻向沈同。
此时,绿柳山庄的几十名武师也早已聚在诸葛贤身周,刀剑出鞘。铁枪帮只有十几个人,人数劣势明显,但来人个个是名动江湖的高手,武功非凡。绿柳山庄只有沈同等少数几人可与之抗衡,其余都不过是别人的板上之肉,且诸葛贤已断一臂,郑涛无人能制,形势极为不利。大厅里的群豪有的要上前助阵,但都被亲友劝住,一方面不敢开罪铁枪帮,另一方面谁也不知道前来祝寿的人当中,已有多少人被铁枪帮收买,说不定自己还没动手,就已遭人暗算。因此也都全神戒备,静观其变。
郑涛剑招刚要出手,一道白光突地迎面袭来,劲道甚疾。郑涛软剑一挥,那物裂成两半,跌落地上,原来是一只小小的酒杯。郑涛大怒,正要喝问,却听有人叹了一口气道:“一顿好好的酒席也吃不成,我花三两银子买的寿礼看来要血本无归了!”随着话音,一对老年夫妇从东北角上站了起来。郑涛眉头一皱,朗声说道:“早知道满卓两位老前辈来到了绿柳山庄,不知道是否要管铁枪帮的闲事?”
两人正是“漫天要价”满天海“坐地还钱”卓小凤夫妇。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再好动刀动枪。不过我得找一个人来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满天海说着,走到一对青年男女的面前:“你买剑欠我的八千两银子,怎么还不还我。唉!我这两天都没睡好觉,现在,加上利息,一共一万六千两,快拿钱来。”他不等两人回答,又接到:“不还钱也行,只要你帮我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子,这一万多两银子就一笔勾销。”这两人正是梁倩和陈元峰。满天海对着梁倩说话,眼睛却看着陈元峰。
陈元峰双臂一抱,“自己揽生意,让别人拿本钱,老前辈是稳赚不赔啦。”“油嘴滑舌的小子,不打架,还我银子。”满天海生起气来。
“我还真有银票。”陈元峰说着,抽出长剑。“你那破铜烂铁别拿出来丢人现眼啦,人家的软剑可是宝剑。还是用我卖给你的青霜剑吧。”梁倩看了看陈元峰,陈元峰点点头。梁倩将剑摘下,递给陈元峰,眼睛里似有期待,似有信任,又似有无限柔情。陈元峰又露出梁倩熟悉的笑容,接过长剑,纵身一跃,到了场地中间。
群豪大吃一惊,难道除郑涛之外,江湖又出了一位武功超绝的后起之秀吗?看来今天就是白扔几百两银子的寿礼也来值啦。郑涛也吃惊不小,不过脸上依然似笑非笑:“少侠如何称呼?要趟这趟浑水吗?”陈元峰呵呵笑道:“在下陈元峰,江湖无名小卒。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为了还钱,只好开罪郑副帮主了。”
郑涛看陈元峰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怒气暗生。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在他面前都是颤颤惊惊,这愣头小子却丝毫不把他这个江湖第一大帮的新任副帮主放在眼里。不过郑涛城府极深,脸上依然似笑非笑,软剑一抖,“请赐招吧。”
“郑副帮主刚刚和诸葛庄主大战一场,我不想占这个便宜。再说天色已晚,郑副帮主不如歇息一夜,我们明天再打吧。”众人这才注意到,大厅里已经暗了下来,一抹斜阳照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异常醒目。
郑涛敛去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说道:“陈兄既为坦荡君子,郑某亦不愿做狂妄小人。今晚月上之时,我在后山千嶂坪恭侯。”说完向后一挥手,带领铁枪帮诸人大步离去。
诸葛贤看郑涛等人出了演武大厅,方朗声说道:“多谢陈少侠仗义相助,绿柳山庄上下感激不尽。”陈元峰忙一抱拳:“诸葛前辈言重了。绿柳山庄藏龙卧虎,我强行出头,只不过看不过铁枪帮的霸道而已。”诸葛贤略感诧异,这年青人敢于挑战郑涛,却又谦和沉稳,话语之中给绿柳山庄留了颜面,实在摸不清他的深浅。不过此时臂上巨痛,心中烦乱,也无心细想,对沈同道:“沈老弟招呼陈少侠和各位朋友用饭,我去疗治一下伤势。”说完让诸葛凡搀着,离开演武大厅,去了后院。
沈同招呼大家重新入座。此时饭菜早凉,群豪也不再苛责绿柳山庄待客不周,草草饭罢。却见诸葛凡匆匆从后院进来,满脸悲戚愤慨。走到陈元峰身边,深施一礼:“家兄伤重不治,已然身亡。家父吩咐,陈少侠既与郑涛那厮约战,当为绿柳山庄之首,绿柳山庄上下将追随陈少侠,与铁枪帮决一死战。”此语一出,群豪大愕。要知前来祝寿之人,虽大多是拘于江湖情面,但多少与绿柳山庄有些交情。尤其诸葛平为人疏财仗义,素有小孟尝之称,在江湖上颇有人缘,听到他的恶耗,群豪无不义愤填膺,再想到铁枪帮若称霸江湖,未必不危及自身,一时同仇敌忾起来。陈元峰知道此时绝不能矫揉造作,长身而起:“多谢诸葛前辈看重,元峰当竭尽全力,与铁枪帮周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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