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已然伪装的足够淡然,却不知道你何时已将我看穿。细数那些年华,那些往事,那些人,那些痛楚或者感动,竟不经意间触动指尖的疼,一直连到心底最深处,沉淀。】
冲田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她总温柔地对待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兰’,兰花一般的清新秀雅,纯美高尚。”他动情地轻轻叙述,仿佛真的在说着一个浪漫神秘的童话。
而兰和手机那端的柯南却倏地一怔,尤其是兰,她蓝紫色的眼眸猛地睁大,心脏沉沉一顿,然后不知落向何处。
冲田好像没有看见兰的反应,继续说道:“兰有一个深爱了好久的青梅竹马,相信他也很爱她。有一天,从深海处游来了一群可怖的鲨鱼,他们用血腥的利齿妄想着撕裂世间所有的温暖幸福。她青梅竹马的恋人为了守护她——他心里的天使,勇敢地与他们进行生命的搏斗。他想着只要可以战胜他们,就可以给她全部的幸福了……”
“……”兰听着这根本不算是故事的故事,心底某处剧烈的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在悸动、叫嚣着让她的鼻尖酸楚。
“所以他一直让兰等他回来,一等就是一年。兰并没有怨言,只是静静地等待。可是上帝似乎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当他终于打败鲨鱼想要回到兰身边的时候,兰却悄然离开了,并且离开了整整七年的时间……”
当过往的记忆冲开了捆绑的枷锁,慢慢浮现在眼前时,竟是难以抑制住的痛楚。
于经历过这些曾经的柯南和兰是如此,于听过那些过往的冲田亦是如此。
还记得在发生东京港枪战前不久,一个拥有咖啡色头发神情冷漠的女孩约了他见面。
随后,他便知晓了秋子还是毛利兰时所经历的些许往事——那些美丽却痛彻心扉的故事。
他还记得女孩用依旧平静的声音说:“她……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傻的人了吧……”
他是看见了的,女孩在说出这句话时变得柔和的眼,虽然话语仍是那般干涩清冷,可是他知道她在那一刻的心境是变化了的。
因为天使。
此后,冲田一直回想着女孩说出的每一件关于兰的事情,将那些言语勾勒成一幅幅或唯美或伤感的画面,然后用自己跃动的心跳将它们小心翼翼地串起,如放映一般,在脑海里一遍一遍。
他终于了解到,秋子那些鲜为人知的过去,心里竟疼痛到不行。
那样柔弱纯洁的天使,是要经历过多少,才能忍受如蜕变般的痛楚穿上满是利刺的盔甲?
那种黑色残酷的包裹,善良如她,却不知是打磨了多少岁月。
于是,他又好恨,真的好想早些遇见她……只盼早些,再早些才好。
冲田惆怅的声音化为一条细细的银线,慢慢围绕住三个人的心,然后紧紧勒住,直到勒出深深的血痕。
“兰去了别的地方,用‘佐野秋子’这个名字努力活着……她真的好努力,也真的令人好心疼……”
兰的贝齿早已咬上唇瓣,眼神深邃,仿佛她一切的感情都融了进去。
“……”
“七年以来,兰努力地把自己伪装的不易接近、冷酷无情……可兰就是兰,再怎么伪装也遮掩不住她那份天使般的善良,她的温暖一直都在,只是用另一种淡漠的方式默默地保护着每一个她所珍视的人而已,对吗?”
似是疑问,似是叹息。
“七年之后,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牵引,与青梅竹马的再次相遇,又该何去何从,兰好像很迷茫啊。”
“……”兰一直低着头,任由刘海垂在额前遮住了脸,寂寥落寞是冲田给她此刻的形容。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必然是狼狈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想攥住最后一丝气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她好累,好想大声的毫不压抑地哭一场,将心里积淀的那许多痛苦、难受、强颜欢笑一股脑儿全哭出来。
“……”
“而我,也只是想说不论她是秋子还是兰,都是我冲田羽生命中重视珍惜的人。所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会陪你。”他的温柔,对她,从来如此。
听到他这么说着,兰的心里一动,有种无言。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淹没了她的视线。
“呜呜……呜哇——”
兰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毫无形象,无一丝掺杂压抑,真实到令人心痛。
她似乎想把一切不美好的全都随泪水流出,仿佛只要这样她就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做个单纯而幸福的人了。
冲田轻轻地将她揽去怀里,只拥着她的肩膀,不发一言。
那哭声传到了柯南听着手机的耳中,变成一支尖锐锋利的长矛,直戳进了心脏中央。拔出时,连血带肉,然后留下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那窟窿里却流不出鲜血,好空。
如此反复的煎熬,令他的手指都泛起青白,连着心脏一起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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