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是问不出来别的了,高飞让人把张家翻了个底儿朝天,终于在房间里找到了张家的户口簿。上面清楚地写着张家一共四口人,除了张家夫妻二人,还有两个女儿,都已出嫁。
——张家根本就没有安安这个孩子。
“果真?!”
高飞说:“真的。我已经把张家的户口簿拍下来了,张家确实没有安安这个孩子。再按张老爷的说法,这个孩子的确很可能是秦篁的私生子。”
对面的中年女人似乎平静了下心情,才问:“有没有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张老爷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不过猜测,和当时那些老爷少爷的脱不了干系。”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你们先回来。我们也是时候见一次面了。”
挂了电话后,沈太太站在电话亭里出了一会儿神。如果秦篁真是那时怀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她有两个哥哥,如果孩子是他们俩的,秦篁大可以挺着肚子上门,绝不会忍气吞声。
难道……和她父亲有关?可她父亲和母亲恩爱无比,到了晚年更是清心寡欲,也不可能。
莫非,莫非和她的文儿有关?!可当年他才十八岁,连别人开玩笑给他说亲都要脸红的,怎么可能和一个丫鬟苟且?
沈太太心念百转,一会儿觉得不可能,一会儿又觉得非常可疑,思来想去,总是秦篁的不对。如果那孩子真是沈斯文的,那她更加罪无可恕。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机关算尽的狐媚子留在自己儿子身边!
人间三月,草长莺飞。桃花终于开了。沈斯文在桃树底下站着,长衫上落了粉色的花影,等着秦篁来。
“小少爷!”
秦篁在不远处就朝他招手。她散着长发,穿了雪白的连衣裙和鞋子,比起平日的妩媚动人更多了几分清纯可爱。
他笑着问:“怎么突然叫我小少爷?”
怎么不叫哥哥了?
秦篁眨眨眼睛,有点不明白:“你就是小少爷呀。今年的桃花开得真好,我们到山顶上去看吧!”
她说着就拉起沈斯文的手,两个人开心无比地往山上跑。这座山就叫桃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栽满了桃树,桃花开的时节,层层叠叠的花朵,云蒸霞蔚的灿烂。和心上人徜徉在其中,真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秦篁像只小兔子,东躲西藏,一会儿就不见了。沈斯文四处寻她,终于在一棵桃树下找到了,就趁她没注意,轻轻抱住她。
“找到你了!”
秦篁被吓得轻声叫了一下,脸颊微红地让他放开。沈斯文却比平日大胆,偏不放,被秦篁软软地捶打了几下,才微笑着松开。两人牵着手往山顶的月老庙去。
几乎每座吸引年轻男女去的山,都有一座月老庙。月老庙前还必然有一颗大树,上面结了许许多多的红绳,每一条都是祈愿人长久的故事。
沈斯文和秦篁也到月老面前虔诚地拜了三拜,取出一根红绳,两个人一人握着一端,将它系在树枝上。
沈斯文说:“如此,我们就有了见证了。你父母在天有灵,也能看见我们的真心诚意。”
秦篁也是欢喜的,但这欢喜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可你的母亲不喜欢我,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沈斯文举手起誓:“我一定会想法子说服母亲的。篁儿,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娶。”
秦篁感动地把头依偎在他胸前:“小少爷,你真好。”
沈斯文也轻轻抱住她。
两颗年轻稚嫩的心脏都扑扑乱跳着,心境和这绽放的花海一般浪漫澎湃。
“可是小少爷,篁儿还是害怕。”秦篁紧贴在他胸口,怯怯地说,“舅妈告诉了我一个法子,说这样做,你母亲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要怎么做?”
沈斯文一点也不想和秦篁分开,要是有这样的好事,他当然愿意去做的。
他话音未落,一点香软的触感就碰到他唇上,像是被风吹落的桃花瓣轻轻落下。
秦篁亲了他。
沈斯文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也不能动。一种奇异的飘忽抽空了他的感官,他只觉得整个人置身于一朵极美的花当中,一层一层见证它的绽放,一切都美好到不真实……
心潮澎湃到极致时,沈斯文倏忽一下睁开了眼。四周一片漆黑,他按亮台灯,竟然是凌晨三点。
又做这种奇怪的梦了。
自从那次被人打到后脑起,这些梦就隔三差五地跑到他脑子里。一开始梦到秦篁,他是不好意思的。但梦到几次后,他渐渐发现,梦里的秦篁似乎并不是真正的秦篁。
梦里的秦篁年纪更小,还总是叫他“小少爷”。比起真正的秦篁,更加活泼和……主动。当然,现在的秦篁小心思更多,更加灵动,更让他无法割舍。
而且,之前的梦都中规中矩的,或者去山上玩,或者去采莲藕菱角,可最近这段时间的梦开始过火了。比如今晚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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