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初,王根生服役期满,因表现突出,大领导想让他继续待在云南,还给他升级军衔。
但王根生想回家查清妹妹的死因,谢绝了大领导。
几个月后,王根生办完转业手续,他以为会被分配到父亲上班的钢铁厂。
但安置结果出来,他竟然被分配到清河区人民政府小车队。
王根生都傻了,他连车都不会开,却被分进小车队,转头去问工作人员,对方告诉他,没错,就是小车队。
王根生说:「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时想进机关小车队有多难。」
过去几十年,普通家庭的孩子想改变命运,很多都是靠当兵,毕竟退役后,有机会去体制内的单位工作。
王根生退役时,整个大环境驱使,许多进国企的军人成了下岗职工。他同期战友,挤破脑袋往「旱涝保收」的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钻。
其中小车队尤其抢手,是铁饭碗,发展前途好,说不定还能当个小领导。
王根生有个战友,多次立功拿奖,又托关系花了很多钱,才进了县里的小车队,而王根生啥都没做,却直接分到市里的小车队。
我打断王根生的回忆:「很明显,背后有人在帮你。」
王根生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还问了父母,说是舅舅帮忙安排,他在钢铁厂有地位,市里也有不少有熟人。」
从此,王根生进了机关小车队,一直顺风顺水,先是当了小车队的队长,后来调进机关后勤处,身份也顺利成章的变成了公务员。
石锋调侃他:「原来是舅舅帮忙,人都说亲娘舅半个爹,不帮你他帮谁。」
王根生摇头:「他没这么大能力,背后肯定还有人。我进了机关,想找出那个人,以后在机关也好混些。」
「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就见了一面。」
有一次,王根生和舅舅喝酒,舅舅喝高了,告诉王根生,帮他安排工作的人叫冉明贵,是当时的钢铁公司党委书记,现在已调到市政府。
王根生很激动,想不到帮他的人居然是冉明贵。那顿酒后,王根生老请舅舅喝酒,求他帮忙牵线,但舅舅喝再多,都一嘴回绝了。
王根生只好找其他路子,终于联系上冉明贵,但他否认帮过王根生。
我见王根生扯太远,就问他,你妹妹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王根生叹口气,陷入沉默。
我突然想到:「你见过冉明贵女儿吗?」
王根生表情有点懵,反问我:「什么女儿?」
「冉明贵,帮你安排工作的冉书记,见过他女儿吗?」
王根生这才反应过来,笑说冉书记都只见过一面,哪晓得他家里的情况。
我看聊得差不多了,就跟他道别。
王根生送我们时,感慨一句:「陈辉脑子坏了吧,真那么爱秋梅,就跟我商量嘛,骨灰又不是只有一种安置方式,非要去偷,命都偷没了。」
回去路上,石锋问我,刚刚什么意思?
我说冉莹莹啊,你忘了?
程老师之前说,冉莹莹父亲以前是钢铁厂书记,我怀疑就是冉明贵。
回到分局,石锋有事先走了,我给汤山分局打电话,问他们查咋样了。
那边说白色捷达找到了,是一辆网约车,给司机做了笔录。
网约司机说,那天陈辉很正常,不像喝了酒,他约了人,在路上一直打电话,还在中途停车,要等一个朋友。
网约司机额外收了钱,白等了半个小时。陈辉又打了个电话,让司机去库区。
陈辉下车的地方,离林家坝水库约一公里。
司机当时很奇怪,怎么有人在这种地方下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还提醒陈辉这里没车,但陈辉说就是这个地儿。
司机掉头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陈辉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但没看清车牌号。
汤山分局查证了网约司机的说法,派人去了林家坝水库附近走访,寻找那辆黑色轿车,和陈辉吃饭的馆子。
我说:「陈辉应该是用黑卡联系的网约司机。」
「对,网约司机提供了号码,派人去查通话记录了。」
2016 年 7 月 12 日,石锋来到城南分局,一进门就嚷嚷:「林队,我找到冉莹莹了!」
照我们先前所说,石锋去查了冉明贵的户籍,显示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冉洪斌,女儿叫冉玉洁。
石锋一看冉玉洁的照片,却发现和冉莹莹长得一模一样,是同一人,还是双胞胎?
按道理,居民改过名字,我们能查到曾用名记录,但冉玉洁并没有曾用名。
石锋还说,冉玉洁有涉案记录。
「林队,2006 年,热电厂宿舍女尸案,你还有印象吗?我翻档案的时候看到了你名字。」
案发当年,我只是一名入警两年的新人,在派出所当社区民警。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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