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回到拢月阁,匆匆用完早饭,整理好一切后,就站在落霞居的中厅处等着君溆。
很快,君溆、汉卿并肩而来,两人边走边谈,看到秀儿,打了招呼,三人乘坐马车到了园子的大门口。
大门口,窝三公子大大咧咧地站在中间的位置,微背着双手,双眼微眯着,大有聛睨一切的气势。
看到秀儿,他挥了挥手。指了指身后显得高大的马车。
秀儿停下脚步,“先生,窝公子来接我们去剧院,我们坐吗?”她征询着汉卿的意见,如今他们三人,是同进同退,绝不分散开。
汉卿看了看窝公子,又看了看秀儿,秀儿点了点头。
三人往窝公子走去。
“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辛苦了!”秀儿微微施了一礼。
窝公子看了君溆一眼,毫不掩饰地说:“最近听说路上不太太平,为了报恩,我就权当做一次保镖,为秀儿小姐保驾护航!请!”
三人不再客套,上了马车,窝公子最后一个上来,挨着秀儿坐下来。四人坐着的马车仍显得宽敞。
秀儿打量着这辆在扬州城很少见到的宽敞得张扬的马车,心里暗暗感激于窝公子的心细如发,考虑问题全面周到。
几人默然不语,直到凤翔剧院,汉卿君溆向窝公子抱拳道谢,和秀儿交代了几句,先进了门去。
“公子,今日真是谢谢你!”秀儿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心里如何摆正他的位置,是疏斋好友的身份吧,才会这样设身处地的相帮。
“其实,我挺佩服的。”窝公子看着汉卿和君溆离去的方向,“在这场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你们,不,我们已经胜券在握!因为这种铁骨铮铮的坚定!”窝公子的脸上,原本冷峻深陷的眼眸闪射着一种让人毋庸置疑的笃定和信任。
秀儿看着他,她好像看到了一只滑翔在天空的雄鹰,以傲人的姿态俯瞰着大地上属于他的一切,王者的雄风也在刹那间流动。
“别愣着了。快进去吧!演出结束后,我原封不动将你们送回去,这几日都如此!以确保你们的平安!”窝公子又交代几句,看着秀儿走进剧院。
秀儿走进休息间,灵儿和华蕊随后才到,今日窝公子的马车速度快,这时候剧院里只有几个人在各自整理清点着演出的道具。汉卿已经开始帮君溆化妆,掩饰脸上的伤痕。
秀儿推开休息间的门,屋里的蒋翠翠让秀儿猛然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轻轻拍着胸口,有些奇怪的问:“姨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哦,我,我有些事儿要和小姐说。”蒋翠翠目光闪烁,胡乱摆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不知道要拿哪一样。
秀儿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次蒋翠翠虽然重新帮自己打理一些东西,可是每日仍和马玉坤住在一起,据说在知府府上。看她如此为难,必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小姐,玉坤,玉坤让我给小姐带句话。”她看了一眼秀儿的脸色,见没有什么不耐烦。正等着她说下去。
“玉坤告诉我,大人因为小姐要排练的新戏,已经恼羞成怒。可因为对小姐的爱护而不忍伤害。可是事情总有个底线,还是希望小姐好自为之。不要为了一个戏剧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蒋翠翠一口气说完,不敢再看秀儿。
“姨娘,这不是玉坤哥的话,是哈大人的话吧!你告诉他,我珠帘秀如果不出演这个戏剧,也只有一死!”秀儿脸色赛过寒霜,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决心。
“小姐,小姐。你不要多想,我从来没有向大人说过什么?”蒋翠翠一看秀儿的神态,顿时慌了手脚。
“姨娘,其实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早就知道。”秀儿决定一下子扯开了,不再掩饰。
“是,小姐。可大人命令我来,只是为了能够护小姐一个周全,并将小姐日常生活的细节喜好告诉他,他说想多了解小姐一些。所以,所以我就来了。”
她猛然抓住秀儿的手,“可是小姐,我发誓,我从未说过不该说的话,你演的新剧的事情也不是我说的,是,是风烟小姐。真的,小姐,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背叛小姐的。”她急切地表白着剖析着自己的内心。
“姨娘,你不用紧张,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秀儿回视着她,眼睛里是坦荡,“你带着我和玉坤哥哥离开苏州,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中间的分分合合,如今再次聚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几句恐吓就可以吓住的,也不是一些银两就能够收买的,我们之间是有着生死纽结的关系。是任何人,任何事儿也无法让我们彼此背叛的亲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姨娘。”
蒋翠翠原本无神的眼睛里升起泪水,她语无伦次地说:“小姐,你明白,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心里的感激,你都知道!”
“你记着一句话,不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对你只有保护之心,绝无陷害之意!”
秀儿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姨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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