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登基的时候,我已经十岁,因着父皇的离世,二哥的登基,我的身份也变了,竟也封了王爷,赐号为“寿!”
从十岁到十五岁,有着我最快乐的少时记忆,因为,那时的母后,不冷淡我,虽然她待我始终不如二哥与妹妹,但,她终是会对着我笑,而在我得了上书房的先生的赞扬时,她脸上,也会露出骄傲的神色。
因为先祖是于马上夺的天下,所以天朝崇尚武学,皇家子女,亦每个人都会以习武为趣。
在我朝,每一年的武试与文试一样的隆重,而我十五岁那年,竟打败了武试第一的武状元,轰动一时。
母后很高兴,第一次为我设宴,在宴席上,她亲手的斟酒与我,还笑吟吟的说:“冰儿也长大了,唉,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着微微的笑容,许久来,我一直期盼的慈母,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一天我喝醉了,醉在母亲的笑容里。
虽然比我一直想要的温暖,来得迟了些,但终究是来了。
母后的眼角,长上了细细的皱纹,她昔日里明亮的眼睛,也有了些黯然,但这些,都丝毫不能减轻,她在我眼中的美。
我听到她在一边说:“拦着些他,不要叫他喝多了!”
我心中那样的兴奋,欢喜的心情,让我只醉在梦中。
只是梦中,我又看到了漫天的铃兰花,还有一个声音似乎依稀在说:“冰儿,你长大了,还会知道娘亲吗?”
醒后,我就把那梦抛到了脑后,因为,太熟悉的感觉,已经少了震撼。
我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我更加努力的读书与习武。
可是,这种幸福直到遇到我命中第一个深爱的女子,就结束了。
她不是名门之后,亦不是将门之女,而初见她时,她已经十八岁,传闻中,她命中克夫,所以,虽然过了及笄之年,仍是待字闺中。
她只是个医女,是当时太医院许太医之女,医术虽传于许太医,但青出于而胜于蓝。
因着给几个世家女子医过病,且治好了一些顽疾,她的高超医术早已闻名于朝野之中。
母后那时得了妇疾,因着种种的忌讳,而召她进宫来。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母后的病榻前,我见到她平静的容颜,她的样子只说得上清丽,身子娇柔,给人孱弱之感,但是,第一次见她,她纤纤的玉手,拿着那些针针罐罐,认真的施医时,双眸如灿烂的星星,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我只看得呆了。
可当她施医过后,容颜又刹那的平静了下去,神情也是淡淡,如一枝百合,清雅别致,又似一缕浮云,若即若离。
最后一次她进宫来,母后的病已大好,母后叫我去送她,以示天家的感激之情。
她背着药箱走在前面,徐徐的步伐,只一线的走着,她的裙角,如次第而开的莲花,步步生辉。
她淡然的神情,即使到了尊贵的皇家,依然那样的从容。
其实,她只算得上普通吧,可在我的眼中,却只剩得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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