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椅上,女子的肩头洒满了阳光,手上的绣花针灵活地转动,蓠樱只学了半日便能灵活自如地绣出美妙的东西,此刻一朵美丽的牡丹花正绽开在她的手中。
一只花蝴蝶,扑扇着透明的薄翼,竟撞入她怀中,误将锦绣上的花当做真花。女子叹了一叹,世间之人莫不如此,将那莫虚有的东西看得貌似真真切切却不知道一切只不过雾里看花,如镜花水月一般而已。
忽而眼前一个黑影掠过,躲避不及,额角便遭了一击,手里的针直直刺入了指尖,嫣红的血流了出来,女子小心地吮吸干净,抬起头来,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娃娃,眉清目秀,胖嘟嘟的,红扑扑的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小孩清亮的声音响起:“都是你这个妖精,让我母后都来不及与我道别便走了,都是你。”小孩哽咽起来,好看的眼睛里流出晶莹的东西,像泉水一般。
女子走过去,伸出手指,吓得小孩后退三步。蓠樱的指尖揩了他脸上的水珠伸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咸咸涩涩的,女子丝毫没有顾忌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只怜爱地抚了抚他的脸。
小孩正是沧硫国的十三皇子,皇甫允儿。
允儿心里的气还未消,拿着手里的石子还想砸过去,六姐姐说过,南拓哥哥的王后是个妖精,母后便是叫她气走的。
石子滚落在他脚下,没有伤到蓠樱丝毫,蓠樱只站在那里,放下手中的锦帕,手指轻点,微微发出一道蓝光,满树的桃花荡漾开来,一片片粉色的花瓣串成一串,包围在允儿也围着蓠樱,甚是美丽。
眼前迷迷蒙蒙,梦幻一般,醉人的芳香沁人心脾,包裹着小小的心房,允儿开心地望着这一切,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儿,望到这一番景象难以自拔了,像追逐蝴蝶一般追逐着这漫天飞舞的花瓣。
“允儿!”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漫天飞舞的花瓣便像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一下子安静地躺在了泥里,飘摇着的桃树也停住了,蓝色粉色的光芒霎时与阳光融为了一体。
“你竟然会变这么好看的戏法,哪日再变给我瞧瞧!”允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丝毫没了刚刚的怒气。
“你怎么耍玩到了这个地方?”皇甫紫云一身的紫衣,飘忽过来,急急拉了他的手,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蓠樱一眼,嘴里还责怪着皇甫允儿:“你再不听话试试,以后不准到这里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皇甫紫云的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失落沧桑,目光冷清却无力,仿佛藏着什么,忐忑不安,护着皇甫允儿急急离了这里。
…寂寞空庭春欲晚,蓠樱指风一扫,地上细碎的樱花花瓣便飘飘然飞了起来,春日短暂一如女子的面容易老,蓠樱将发丝挑到耳后,她的面容却不同于常人永远不会老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如果可以她宁愿像普通的女子一般,可以笑可以哭,可以老,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连这点愿望也无法实现。
夜风袭来,狐裘翩飞,纤尘不染的容颜上,眼波微动,周围雾气凝结,朦胧妖娆,突然一阵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琴声旖旎流长,深挚缠绵,那温柔明丽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皇甫南拓手执木琴,披着满身的星光,那样夺目灿烂,又惹人感动。
余音绕梁,娓娓动听,蓠樱蓦然回首,那人已到眼前。
“你可是在怪我这几日没有好好陪你。”皇甫南拓的手拂过她的发丝,浅笑着在她眉心一吻。
女子摇摇头。
“我刚继任,国中之事颇多,我答应你这几日一定好好陪你。”皇甫南拓爱怜地抱着她,眉宇间晕开柔柔的笑意。
春花肆虐地开,这一夜又是迷醉芳香。
。。。。。。
“啪!”
皇甫允儿摔倒在地,捂着红肿的小脸,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姐姐为何打我?”
“我同你说过,不准接近那个女子!”皇甫紫云早已泣不成声,一把抱住允儿,“你记着,我们的家族分崩离析便是因为她。”
孩子终究是孩子,那日的景象早扎根在了心里,隔三差五的便会偷偷跑来,蓠樱在常人面前从来不轻易显露出自己的异能,可是她从心底里欢喜这个皇甫允儿,允儿有清澈的瞳子,静谧如同天山上的雪水,每每他对她笑,她便在心底荡漾起一片暖流。
亭台楼阁,恍如仙境一般,所有的花儿都开了,开得红艳开得缤纷,开得层层叠叠,蓠樱便会捏个口诀,指尖轻点,万物皆有灵性,那些花儿恍如有了生命一般,舞动起自己的腰肢,落下的花瓣四处翻飞。
偶尔,满池的水汩汩流动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都是月亮崖曾看到的景象,皇甫允儿久居深宫里,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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