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青丝从指间纷纷滑落,沫璃一直站在他离开的樱花树下。
星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上了天空,墨蓝色的天空,星辰衬托出了云朵独特的色彩,天都黑了,小狼崽吊着她的裙角。
沫璃回过神低下身来,抚摸着它柔软的脑袋:“你说他还会来么?”
小狼崽仿佛能听懂她的话,灵活地转动着晶透的眼珠子,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好似在安慰着她。
水潭波光粼粼,,清光氤氲出一圈圈光晕,沫璃叹了一声,缓缓走向水潭,她坐了下来,柔软的脚丫放进水里,水纹波动。
明日,雪域便会有人来接自己回去了吧,三年的独自生活就此便也要结束了,等待自己的将不再是孤独寂寞,本应该开心的,可是沫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清凌凌的波光,周围寂静无声,只是偶尔密林深处传来沉沉的低吟,像是夜莺在欢唱,歌声婉转动听,却又凄凄扬扬。
。。。。。。
风时而骤时而疏,还夹杂着些细雨,淅淅沥沥,水汽翻涌不息,春天本来就是雨水丰盛的季节,沫璃整好妆容,最后一天了,若是他再不来,沫璃便要永生不能再出雪域了。
“沫儿!”姥姥苍老的声音在洞门口响起。
沫璃抬首,看到姥姥满头的银发,垂到脚底,银丝被雨水打湿,满脸的皱纹舒展开。
“姥姥!”沫璃扑进姥姥的怀里。
“这三年,沫璃都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半大的孩子了。”姥姥枯树一般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姥姥来接你了,雪域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
沫璃站起身,昨日的灯草还未燃尽,伴着袅袅的熏烟,是啊,天不过才微亮,天空似乎还残留着昨日的辰星。
记忆里,有雪域弥天的大雪,鹅毛般轻柔美丽,还有月亮崖明亮的月光,还有,有南拓比月光还要明亮的眼睛。
回雪域的路途突然变得好艰辛,每一步,脚上便像缠着千金重的铁索,她的眼睛凝望着远处。
抖落下衣袍上的雨滴,沫璃还是停滞住脚步,有些心事,扎根在这里,不是转身便能忘记的。
楠拓他果真不来了么?
“沫儿。”姥姥轻唤一声。
“沫儿离开这里,心里真的舍不得,姥姥一直都在沫儿身边吗?”
苍老的女人,柔笑着,湛蓝的眸子满是宠溺的光芒:“不只是姥姥,还有所有关心你爱护你的人都在你的身边。”姥姥的身边不知道何时聚拢过好多只狼。
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姥姥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现在,还你们自由,从此你们便不再背负着诅咒,过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吧!”
狼群中发出一种类似兴奋又不舍的声音,一眨眼,便都散了。
樱花树下的花瓣铺的密密麻麻,红彤彤。
“殿下。”
白色的马,和雪域一样的颜色,马上的女官,眼睛有着与天空一般的色彩,她说:“殿下,我们接你回家。”
姥姥早就为沫璃穿上了白色的羽袍,青丝用玉冠高贵地盘起,此刻的她不再是流落在外的野丫头而是雪域最美丽的公主,可,纤长的睫毛被打湿,不知打湿她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殿下?”女官略有些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马的翅膀张开,俯下身子,沫璃却一直迟疑着,姥姥的脸上满是疑惑,她的水晶球,只能够感应到她是否危险,却一直不知道她这三年过得如何。
她是否遇到过什么,为何眼中都是留恋?
沫璃还是踏了上去,倘若他真的爱自己,下定了决心娶我,即便是到了天涯海角,南拓也一定会找到我,我会一直等下去,沫璃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南拓离开的两年里,她便是靠着这些信念,一个人快乐地过着。
仿佛看到了雪域的梅林,血红色的梅花在风中飘扬,像一团团火焰,在大地上燃烧。
裙摆不知道被谁扯动着,呜呜的声音是如此熟悉,沫璃低下头,是灰,灰狼,虽然它比以前结实,皮毛光鲜亮丽了许多,可是她依旧认得它深邃的眸子,它一定是听到了姥姥的呼唤所以回来了,那么南拓是不是也回来了?
刚刚伸出去的手立马被收回,沫璃惊喜地转过头,“等我一下。”只说了一句话,便跳下,飞奔了出去。
白衣在风中摇曳,雨帘迷蒙,像轻纱一般,捋开薄纱,山口处,沫璃看到了魂牵梦萦的人。
他英俊桀骜的脸,有些疲惫,较之两年前,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
“楠拓?”
“额…”男子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是惊讶和心痛的表情。
空气里浮动着奇异的香味,眼前的一切似乎发生了变化,斑驳的地上涌出无数的绿意,悄然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红花,像一轴画卷,缓缓打开,她恍如站在画中,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朦胧的感觉像隔着浓浓的雾气,女子又唤了一声:“楠拓?”
男子的手忽然抬起,微微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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