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今天康西林尿裤子,还真不是让刘长江给吓的——虽然也有一点这个成分,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醉酒。
这不是第一次。
真要论起来,在白土乡,蹲的时间稍微一久,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康大乡长喝醉酒了特别容易下半身失控!
在白土乡这么多年,从计生站长做到副乡长再到乡长,凡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地方,这个康大乡长基本上都尿过,尿过自己的床、也尿过群众家的炕!尿过车、也尿过办公室!失禁过小便、也失禁过大便……不说了,再说恐怕就变成了恶心故事了。
每当这个时候,总有白土乡著名人物——著名的“龅牙局长”杨永珠挺身而出!冲围观的年轻干部训上一句“不求上进”,再几声喝退前来办事的群众,亲自扶起或者背起康西林……一次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替乡长化解危机拯救危难,一次又一次替乡长挽回掩面掩盖丑态……不消说,如此义举,早就赢得了康西林康大乡长的交口称赞和格外赏识了!
那是一个滴水成冰大雪纷飞的冬天,当时的康西林还是白土乡副乡长——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迟早是要当乡长乃是乡党委书记的——一天早上,从沉醉中醒来的康西林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一场酒从午饭后喝到了半晚上,回到自己当时的那间单间办公室躺下,醉得像具尸体的时候,大便小便一起失禁,睡梦中又翻了几个身,等早上醒来,感觉浑身冰冷,低头一看,才发现床铺早变成了泥淖——这时的康西林还无暇顾及门外走廊里纷纷掩鼻的几个常住干部们——更要命的是脑袋里还依稀记得今天县上好像有个什么会要参加!自己这幅尊荣,别说跑到县上去开会,连个房门都出不去!这可怎么办?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起乡政府还有个精明干部叫杨永珠!连忙抓过手机翻出号码拨了过去,果不其然,早一天回到老家的杨永珠二话不说,从被窝里一咕噜爬起来,骑上他那辆老掉牙的“幸福”摩托,一路顶风冒雪,终于在参会人员动身之前将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一身衣服包括一双棉袜子送到了康西林的手里……等开完会回到乡政府,康西林惊奇地发现屋子床铺早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床铺上新换的床单被套及办公室里残留的一丝特殊味道,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又过了几年,已经是正乡长的康西林在夏州市买了房子——早期的楼房,没有电梯,更要命的是当时算得上高层的十二层楼房,这个康西林买的就是十二楼!平日里除了多喘几口气之外无甚大碍,偏偏这个康大乡长十天当中有九天醉——剩下一天是大醉狂醉——这可苦了那个胖成了个球的乡长夫人,人家更有分量的身份是当地一个小老板的女儿。别说拖醉成条死狗的康西林,将自个一身肥肉拖上十二楼已属不易!犯了几次难,这状况传到杨永珠的耳朵里,著名的“龅牙局长”又义无反顾地充当起了醉酒乡长的“人肉电梯”,智能高效、节能环保,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一声招呼、义无反顾……
前面说过,凡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地方,这个康西林几乎都尿过。但话说的再直白一点,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康西林康大乡长也尿过,比如说:人的后背,这个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杨永珠!不仅尿过,甚至还拉过……
那天,当地一个小老板请乡上一群领导去“浪山”——在本地方言中,人们一般将闲逛及游玩统称为“浪”,所谓的“浪山”,就是跑到山上去游玩。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个游玩的重点,当然就是吃喝了!老板请客,肯定不是一般的吃喝,那就得办宴席,既然是宴席,就没有不上酒的道理,是人都知道“无酒不成宴”的道理!摆在山上的宴席,怎么说也不能少了野菜野味。
火辣辣的酒水下肚,再来上一口热菜烫菜就不合适了!凉拌小菜才是正道,特别是那些是新的山川野菜,开水焯一下,拍点蒜泥浇些香醋,更是下酒的绝配了。
喝酒的人爱吃凉菜,康西林爱喝酒,也毫不例外地爱吃凉菜。今天心情好,贪图口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小菜,其中就有被当地人俗称为“乌龙头”的凉菜。
这个所谓的“乌龙头”,学名叫“刺香椿”,春暖时节,一些沿山地带遍地都是,加工好了,味道也算独特。但山里人都知道,这玩意不能多吃,康西林不是山里人,请客的老板也不是山里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个道理。冲着那味道,还单独多要了几份,结果康西林一贪嘴,就吃坏了肚子。
当天晚上,等康西林摇摇晃晃下了车,“龅牙局长”杨永珠已经候在了小区门口,看见乡长,赶忙走上去一把扶住,就朝里走去,走了几步,感觉康西林醉的有些厉害,连腿都不会迈了,索性一躬身,将乡长那个肥硕的身躯请到了自个后背上……
气喘吁吁沿着楼梯爬了几步,杨永珠感觉两条腿有些吃不上力,抽出手来抹抹汗珠,感觉背上的乡长愈发变得沉重!哎,毕竟四十多的人了,不比年轻那会——杨永珠两条腿抖得厉害,自顾自地寻思着。突然觉得背上一暖,一股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的东西连汤带水顺着后背流下来,再看看康西林,已经趴在他的肩上打起了呼噜……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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