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同样一辆雪铁龙车速度都未减就进去了。云水与他们理论,那辆车怎么让进去了?他们轻笑着说那是卫生局领导来院视察的,你够格吗?云水说我也够格。但说着话,又一辆破比亚迪也大摇大摆地进去了。他们却仍站在车前不让过,云水一下火了,推开门大喊:“你们讲不讲原则?为什么别的车能进却不让我的车子进?咱找你们的院长曹坤说说去。”他这么一喊,两个保安一愣神的当口,前面过去的那辆雪铁龙上走出两个豪华高贵气派的女人,其中一个是苗颖,往云水这边一望,马上向另一个摆一下手,千娇百媚地踩着猫步走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云大镇长吗?这……怎么?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侄子和他带来的一个小徒弟,刚来咱们县医院找个保安的差使,不认识你,云水兄弟!你大镇长有大含量,多担待些。……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远点儿?”
“是嫂夫人呀!误会误会!我正寻思着,这是曹院长有了新举措,我还没请示领导呢!”
“哈哈哈……你云镇长,不久的县政府办云大主任,来医院看看还要向谁请示?除非你把我的小院长帽子再给我向上滴流滴流才需要向领导请示。”曹坤新任院长肥胖的身躯企鹅似的摇摆而来。走近院门黑着脸压低声音对两个保安说:“不睁眼!不认识人也不认识车吗?”两个保安看看苗颖的车,又看看云水的小车,四只眼珠鼓得像四个牛蛋似的。
云水把车缓缓地开进医院,下车悄声对曹院长说:“买两只猎狗看门都比那俩货强!”
“嘿嘿嘿……你敢跟县长说?我可不敢!”
院长领着找人检查,小娟的手指是粉碎性骨折。镇卫生院只给简单的包扎消炎,这样即使长好了也得畸形。在这里,外科主任亲自主刀做了手术,然后打上石膏,住在单间病房里挂上吊瓶打点滴。
休息日镇里没什么工作,云水送走嫂子,回来陪小娟,坐在一边给她读报。“你不用上班吗?”小娟脸有些苍白,眼红红的。
“今天是周末,休息日,我陪着你打完点滴咱就可以回去了。一周后再来复查。等到中午我去把朵儿接来,水秀一下班也来这里,咱们一起吃午饭,我去叫的外卖,哦……人家会把饭送这儿来的。”
云水一说完就听见小娟的抽泣声,忙不迭地惊慌失措。“别哭,别哭,小娟,你咋了?手指很疼是吗?”
小娟摇摇头。
“你不用担心……这里的菅大夫,就是那外科主任,是全县最好的手术刀了,你的手指保证不会长难看的……
小娟拭拭泪抬头说:“不,我不担心这些!我是心里高兴,可高兴得又想哭……我伤个手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在家也就是自己包一下,买两片消炎止疼药吃吃,连镇医院也不会去。可现在,我住单间病房,院长亲自领着给看病,主任拿刀,你一个大镇长,坐在我身边给我一个小丫头、一个山神庙里的小尼姑,读报、陪护,我这是多好的福气……一辈子的福气呀,呜呜呜……为了我的出家,我家里人再也不认我了,可我不后悔!就盼着能常见到你,一天两天还没事,三天不见你的影子就心慌了,十天半个月不见你,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这一次快一个月了,光通通电话,还是不行,眼看着我快撑不下去了,正好山神爷看到了眼里不落忍,就派风吹闭了门挤伤我的手指,让你来看我。你不但来了还一直陪着我,让我知道,我小娟在你心里一直有……一直有个位置。我好高兴……好高兴……呜呜呜……”
“好了,别哭别哭,我答应你,以后会常去看你的。这一阵子工作忙,又有县里来的新领导,就那新县长与我是同学,他当县长一切从头开始,处处又找我帮忙,我实在太忙乱了,连自己都顾不上,我见你瘦了,这会儿我也瘦了,是不?”云水一只手抓起小娟的手,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让你着急忙慌地去看我,你自己得注意身体,我就是老想你老想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就满足了!我会天天背诵经文,给山神爷上香,请山神老爷们保佑着你……”
朵儿趴在车窗里往外看,把两只脚都放在小娟的腿上,叽叽喳喳地数山头、认庄稼。
“云朵!别碰着病人的伤手了。”
“哎……不能!”
“没事!我把手放在坐背上了,让朵儿玩吧,是不,云朵?”
云水的车子停在了山神庙门前,远远地看去,刚收割过的庄稼地不管是高坡还是河滩、抑或是谷地,由于多日没下雨了,都明显地露出了贫瘠的沙土来风一吹细沙飞扬,弥漫整个小山区。云水突然看到一块河滩地上种着的玉米还很青,且能看到玉米棵粗壮,玉米棒很大很长,那块玉米田孤零零地矗立着,黑森森地傲然如泰山。小娟下车来到云水身边,见他看着那块尚未成熟的玉米地出神,便对他说,那块地是严谢辉家的。去年这个时候,严谢辉的爹想在地的四个角栽上四棵大杨树,挖树坑时,先挖出了一个小玉坠,像个扇坠,玲珑剔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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