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云水正想下班离开村委办公室,丁伟的电话打来了,约他晚上与康健一起吃饭。云水当然同意了,他敢不同意吗?那可是县委一把手,再说,云水还想着靠他来制约马魁林,好少让自己倒霉呢!与康健一通电话,原来饭局是夏三设的,让康健争取工程。
酒宴上,丁书记、夏总和康健三人总打哑谜,但彼此心照不宣。就苦了云水了,不过,云水也不想知道他们的秘密,这也就无所谓“苦”了。
“丁书记!您怎么同意马县长瞎指挥向县北开发呢?那里能有前途吗?”康健笑着问。
“阿健啊,上帝想要惩罚谁时,一定是先让他充分为恶;人们想要撑破气球时,总是先往气球里拼命充气,让它膨胀、膨胀,再膨胀;玻璃器皿被摔得粉身碎骨之前,往往是先让它升高、升高,再升高,等达到一定高度后突然落下……‘砰’——就像这样……呵呵呵……”说罢还表演了一下玻璃器皿爆破的样子,不过不像也不滑稽可笑。
“丁书记论断得精辟!那省里到底有没有定下来高速路的走向,是走咱们县城的南面还是北面呢?”
“天机岂可轻易泄露!”
“丁书记!我倒想给您汇报一个可以泄露的天机:马县长已经把他自己的人安插进县政府大小各部门里不少了……”
一直没吱声的云水张嘴刚想说话,恰逢丁伟也刚想说话,于是丁伟到底是小领导出身的大领导,转得快,换话题也快,立马说道:“哦!小云,你有何高见?”
“我可没什么高见!我只是想说,阿健所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知道一点,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可以为阿健的话当佐证。”于是便把送小娟去医院时在门口遇到的一幕说了一遍。“由这件事可以看出马魁林不论岗位大小,不惜把亲朋好友不择手段地塞进这个小县城的各个角落。”
“所以嘛!你们都不要大惊小怪,小云不是说了吗,‘不论职位大小’、‘各个角落’,这说明,芝麻小县的要位要职除县长外,他马魁林还没有占据嘛!我不喜欢打‘进攻战’,我喜欢打‘阵地战’,只要安排得当,守备森严,进攻者来一个让他阵前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明白了吗?”
“嗯!高,‘高家庄’的‘高’!丁书记,前一阶段,我向您请示的建设工程问题,您考虑了没有?您看我这……贫困潦倒,穷途末路,没有点事做……”
“阿健啊!别急,哦?马县长呢,从省、地两级托关系走门子搞了点钱,吵吵嚷嚷地要重建新县城,打造新文化……你们听听!咱就说这个小县城能重建,且不谈有没有必要、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那文化是历史的沉淀、乡情民风的凝结,能打造得了吗?所以,让他去打造去吧,往北发展,搞什么‘工业园区’,‘都市豪宅’……全给了他带来的那个什么侄子还是儿子了……”
“噢!就那小痞子,叫马标,他跟着马魁林夫妇去过我家。”云水坦诚地说。
“小云呀!有些事情你自己斟酌着做,不必事无巨细全跟我汇报。我想着,先恢复你的副镇长之职,然后再升上半格,弄上正科,再然后,不必到届,一年,就一年后!把你调到人事局当一把手,再一年,等换届时正好进常委。现省委郝副书记也关照过,不止一次提到你,至于阿健的工程嘛,暂时先小打小干,过几天把县第二人民医院的承建权给你,还有进城高桥的建设、湖心听雨阁的筑建,好好用心去干!哦?……”
“一定一定!您放心!来!丁书记,咱喝酒。我和云哥,我们干了,您随意!”等喝过酒后,康健拉着云水就问:“云哥!你真是高人,真人不露相,老省长为你说话,这又一位现任副书记替你打招呼,真正的厉害呀!咋就没有听你透露过一字啊?”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都是咋回事!我真的不认识凌县长,更不认识这位郝副书记了。我八辈子也没有这样的高贵亲戚呀……”
康健还想再说什么,丁书记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中国的人际关系是非常的高深与微妙的,小云不好说也就罢了,与康健你们俩以后更要多亲多近,原来就是发小,现在一文一武,一官一商,合作共赢,要相得益彰!”
云水看着康健好像现在就有话说,康健让他说,他又不想说了。还是丁书记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云水心中的担心,催促云水说:“小云啊!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我……首先我不是信不过夏总的工程质量,其次我是真心替兄弟们着想,我想告诫阿健,一是不要染指各乡镇的农村新区建设,二是所承包的工程,像二院、高桥、湖心阁,都是标志性的建筑,一定要技术过硬、质量达标,这也同时关系着丁书记的政绩问题。我说的不当的地方,请兄弟们谅解!”
“好!忠言逆耳,说的正是时候,阿健你们一定得接受!”丁书记带头给云水鼓起掌来,这是云水所始料未到的,除夏三外,在场的人脸上都洋溢起兴奋的豪情。
云水离开丁伟、康健、夏三他们后,开车兜了个圈来到郊外,夜色并不太浓,望着高低的山包,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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