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车,绕着小镇南边走,很快就上了山。山上真有座庙,但是没有小和尚。
简随之烧了柱香,表情虔诚。
任漫站在一旁看,“你信佛?”
简随之摇摇头,随即把另外一柱香交到她手上,“冥想的那一瞬间,至少可以让内心平静。”
从庙里出来,两人坐在山边的亭子里,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小镇。
婚礼的车队从南边开往了北边。
任漫没说话,只是看着山下,目光没有落点。
“需要借你肩膀吗?”简随之问。
“为什么?”任漫反问。
简随之挪了几步,坐到她旁边。她被人从公寓里赶出来的那晚,提着行李,她的侧影颤抖,脸上却带着笑。
祝你们幸福,她对他们说。眼睛却只是盯着身前的那个男人。
有十五秒那么漫长,足够一个人作出二选一的决定,简随之在她不远的地方计算着时间。
十五秒结束,他搂着旁边的女人转身回了屋,男人作出决定。
在简随之接过她行李的时候,她用低到尘埃的声音说:卑微吧?
是不舍吧。简随之没有说出口。
婚礼的车队绕小镇一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任漫说:“很久很久以前……”
简随之笑:“有座庙?”
任漫没有接上他的笑话,继续往下说:“他对我说过,要以这样的方式迎我进门的。我说,这样不好太高调了。他说,结婚就是高调宣示主权。”
简随之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我在梦中期待过这场婚礼,有五六次吧。”任漫想了想,“或许更多。”
山上开始飘起雪,她的声音没进了风雪里,开始变得喑哑。
她说:“可是现实和梦中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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