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巴特热的真实本领,在不及搭弓的凶险状况下,他亲眼看到巴特热以羽箭做暗器,频频掷出,力道奇猛,十丈开外,仍然刺刺作响。肘腕之力尚且如此,双臂之力那还了得。
所有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巴特热身上,或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箭靶。
满迪立起身,伸着脖子望着箭靶冷笑。
阿日泰有了三中靶心的成绩,狂妄之态又回复到脸上,对巴特热视如敝履。
众官员目似铜铃,僵如槁木。
远处,另一排大帐里的随行家眷,却大惊小怪地叽叽喳喳,时而尖声尖气,时而娇滴婉转。惹得近处守卫的年轻兵丁魂不守舍,频频偷眼顾盼。
随着令下,巴特热早已运气已毕,无所顾忌地抬弓搭箭,不见怎么用力,便拉得弓如满月。略略一瞄,“嗖”地破空声中,射向靶身。立时,旗民大哗,暴喝声不断。报靶官兵见箭头深入靶木数寸,靶身摇颤不已,都瞠目结舌。
待三箭全中靶心后,场内外混乱不堪,连众多官员含持秩序的兵丁,也都忘乎所以,卷入了混乱之中。
中午,风停叶静,燥热无比。
牲畜纷纷躲在树荫下或站立在河水中,牧羊狗也颓然神疲,卧在帐包旁的阴凉处,耷拉着鲜红滴涎的舌头,半睁半闭着两眼,昏昏欲睡。
王公贵族在饱食了草原特有的美味珍馐以后,躺在舒适凉爽的帐篷里,鼾声大作,此起彼伏。
远处,大轱辘车上的牧人,不堪忍受桦皮棚在太阳炙烤下散发的难耐的闷热,干脆爬出蒸笼般的棚子,钻进阴凉的车底,光着臂膀,酣然入睡。
索伦河边,不少牧人和顽皮的孩子,入水纳凉或嬉戏。妇人和少女则躲进茂密的柳条林中的背静之处,有恃无恐地尽情调笑。
巴特热独自一人远离人声熙攘的地方,在一僻静之处洗澡。这里河水清澈,流势缓慢,水面清风激荡,飘溢着野花的芳香。畅游了一阵,他渐觉燥热消去,清爽无比,兴致大发,在这无人之处,放心地习练起迷幻掌法。掌风飒然中,附近的草木花朵狂非乱舞,数课小树被掌力震断,飞落河水中顺流而下。他暗自窃喜自己功力大有长进,一时振奋,有心试试轻身功夫。于是,提气纵身跃向空中,如大鹏一样飞落河心,向水中的断木落去。脚尖在断木上一弹,又借力跃上空中。接连几次,跃出很远。
当他兴致未尽跃上下游的岸边时,不觉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河湾回水处,一位少女袒胸露背站在浅水处,云鬓松散,肌肤似雪,瞪着惊恐的妙目怒视自己。
巴特热顿时慌乱不已,想到自己赤身露体,冒然闯进一个少女的水域,双颊燥热,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急忙纵身而起,在空中说道:“无意冒犯,得罪了!”眼角又忍不住斜视下去,只见一条白影恍惚间倏然入到水中,快的惊人。他回到入水处,边穿戴边回想刚才的少女,暗暗称奇。这少女在突兀的变故中,不惊不叫,那一手入水的功夫,不懂轻功的人是万万做不到的。此女子见识不小,绝非一般女子。
想到那雪白细嫩,酷似蘑菇般的,他不由得一阵心跳,匆匆穿戴好,打算离开。一抬头,又万分惊讶地呆立在草丛中。眼前伫立一位亭亭玉立的旗装少女,仔细一瞧,正是刚才水中的那位女子。只见她低鬟敛袖,柳眉杏靥,乌黑的眸子流露出似曾相识的神情,无半点羞涩。华丽的旗袍下,一双金绣红绫的小脚立在茵茵绿草中。不知是洗浴或是什么原因,她并不同豪门巨贾家小姐那样,鬓插珠钗,臂套金玉之钏。但从其举止文雅,气度雍容的仪态上看,不是官宦就是钟鼎人家之女。
巴特热平生没接触过女子,蓦然之间,仿佛天降一个貌似天仙的少女,在这鸟语花香,溪水淙淙的河边对自己美目流盼,一时神魂颠倒,呆若木鸡。
“尊下是巴特热,对么?”旗装少女绽开红唇,莺莺说道。
“在……下巴特热。哦——小姐有何见教?”巴特热低头回应,面红耳赤。
“小女子有一言奉告,不知尊下肯听否?”
“哦,小姐既有佳言相赠,在下一定洗耳恭听。”巴特热俯身一揖,自然了很多。
“跤场之上,还望尊下留神。尊下雄姿震撼满蒙各营,已成众矢之的,他们很可能串通一气,让你跤场败北。”少女樱唇微动,语音有如珠玉落盘。
“小姐的装束象是满人,不知府第何处,何以……”巴特热奇怪地瞟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心中十分奇怪,她怎么会认识自己,并且对赛事这么清楚。
旗装少女玉齿微露,嫣然一笑,又说:“竞技公平,旗人就不应如此吗?倘若日后有缘自会相识。”
“承蒙小姐不吝赐教,在下没齿不忘。不过——”巴特热说着,一对亮晶晶的眸子疑惑地打量着她。
“嘻嘻,不过什么,讲呵?”她见巴特热憨态可掬的模样儿,不觉莞尔一笑,面色微红,办是认真半是开玩笑似地催促。
“小姐身为旗人,当以旗人得胜为荣呵?”巴特热盼望她多在此逗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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