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兵 章节目录 第9章 了如指掌(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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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兵 ”

    纪成刚回到养心殿，夏博远就急匆匆的赶来觐见了。

    养心殿里如死一般寂静，太监和宫女分左右垂立着，呼吸出来的气息如游丝一样微弱，看他们一个个那提心吊胆的样子，夏博远已然知道，皇帝不高兴了。

    这种时候，夏博远也不敢太过放肆。唯有撩袍跪地，俯首禁声。皇帝不开口，他连问安的话都不敢说。

    纪成自然知道夏博远进来了，却懒得理他。他要晾一晾夏博远，让他知趣一点，免得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再说些惹他不痛快的话，触了他的霉头。

    夏博远头拱于地，足足有半个时辰，连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看起来这家伙还算识趣。

    纪成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跪在下面的夏博远，懒懒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这句询问，不冷不热，不像是让他立马回话，却也不含责备的意思，夏博远颇感头痛，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能不能开口。

    夏博远此来，本来是要告安宁的刁状的，见皇帝这般姿态，便不敢大胆进言，思来想去，只好先拿自己开刀。

    “微臣此来，是负荆请罪的。”

    纪成看了看夏博远，问：“你有什么罪过？”

    夏博远头磕于地，梆梆梆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回道：“常明彤通敌叛国，臣下作为他的连襟，当领株连之罪。望陛下责罚。”

    纪成撇了撇嘴，说道：“你这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嘴上这样说，恐怕心里却在想，常明彤通敌叛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虽然是他的连襟，却不是他的同谋。此番前来，你可是要验证一下朕，是不是昏庸无道的昏君？”

    “臣下不敢！”夏博远再次叩头，梆梆梆比刚才的声音还响。

    “那就甭废话，该干嘛干嘛去。”纪成不耐烦的冲夏博远挥了挥手。

    夏博远将头微微抬起，用余光扫向纪成，见纪成脸上的表情并不难看，这才大着胆子回道：“其实臣下是觉得，常明彤通敌叛国的案子，还存有诸多的疑点。臣下不想陛下被人蒙蔽，特来禀告。”

    纪成满脸鄙夷地说道：“朕就烦你这一点，说话总爱拐弯抹角。有什么事，你明着说就是了，拐那么多弯子干什么？”

    夏博远虽然挨了呲哒，心里却很高兴，皇帝刚才的态度，说明他并不反感将常明彤的事情拿出来重新计较。

    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既然陛下允许臣下直言，那臣下就大着胆子信口开河了。臣下觉得，常明彤通敌叛国的案子，有诸多的疑点，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火·炮的来历。以臣下看来，常明彤根本没有制造火·炮的能耐，他肚子里有几两油，臣下最清楚，甭说火·炮，连火镰他也造不出来。退一万万步讲，即便他有制造火·炮的能耐，制造出来的火·炮，也应该献于陛下，断然不会售与荆国。献于陛下，除了能够和售与荆国一样，得到不菲的回报，之外，还能得到陛下大大的奖赏，甚至有可能加官进爵。而售与荆国，除了能拿到一点银子，不会有其它任何的好处，而且还要冒被杀头的风险。孰轻孰重，我想常明彤是能够拎的清的，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舍本逐末呢？”

    说到这儿，夏博远停了下来，偷偷的观察着纪成的反应。他必须对纪成的心思有一个明确的判断，才能决定该不该继续自己的言论。

    纪成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消化刚才夏博远说的这些话。沉吟良久，纪成突然问道：“如果常明彤就是荆国藏在虞国的奸细，那么这一切不就可以解释通了吗？”

    夏博远迅速接话道：“这正是臣下觉得大惑不解的地方。如果常明彤的确是荆国的奸细，那么，他和荆国之间的交往，应该是在绝对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荆国应该对他严加保护才对，尤其是像这种兵器交易，恐怕除了荆国的皇帝，没有几个人会知道。交易的凭证，更会严加看管，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到的。而安宁自称他与荆国素无来往，只是为了替他父亲开脱通敌叛国的罪责，才去了一趟荆国。如此绝密的证据，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

    这番说词，的确命中了要害。

    纪成思索了片刻，问：“以你的意思，反倒是说安宁才最应该被怀疑是荆国的奸细了？”

    夏博远回道：“如果他跟荆国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他怎么拿到如此绝密的证据的呢？臣下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念头，安宁才是真正的荆国奸细，他手里那些所谓的证据，完全是在栽赃陷害。后来臣下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思路好像不对。常明彤已经承认了他把兵器卖给了荆国，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那么，安宁在这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他能拿到如此绝密的证据，足以说明与荆国的皇帝至少是高层有私通，难道荆国皇帝是故意把常明彤与他们进行兵器交易的证据拿出来，让安宁来揭常明彤的老底？这般逻辑，似乎也是不通的。”

    夏博远抓耳挠腮，试图在纪成面前显示，他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煞费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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