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是个全能型选手,大字、小字,各种书体都能写。书法上,大字比较注意间架,就是造型、结构,要有气势、有力量;小字除了注意间架,还要注意用笔,有很多精微的动作,很多书法家没有能力兼顾这两种写法的。另外,书法有各种书体,正、草、隶、篆,每一种要写好,都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学习、去练习,所以能写各种书体的人也不太多。
赵孟頫楷书《仇锷墓碑铭》局部
「颜柳欧赵」是中国书法史上的经典。「颜柳欧赵」当中最后一个「赵」就是赵孟頫,前三个「颜、柳、欧」都是唐朝的书法家,「颜」是颜真卿,「柳」是柳公权,「欧」是欧阳询。
书法是特别重视传统的艺术,只有在充分吸收传统的基础之上,才有可能创新。赵孟頫是对传统下过苦功夫的。对他的书风影响最大的两个古代大师,分别是东晋的王羲之,和唐代的李邕。赵孟頫最有代表性的是他的行楷,它不像楷书那么平整,带一点行书的速度感,写得比较潇洒。后人把他的行楷书称为「赵体」。
《兰亭序》 东晋王羲之
书法的三个要素,一个是结体,也就是间架结构,这是单个字的造型;再一个布白,就是整篇的布局,相当于绘画中说的构图;最后是用笔,就是书写的线条、完成质量。还有一些书体,像篆书、草书,以及一些写得比较接近草书的行书,大部分认不出来,也不是太影响我们进行形式分析。就照着结体、布白、用笔三个因素,去进行形式风格的观察和分析就可以。
大家去看赵孟頫的展览,看到书法作品,先不要怕,镇静地看,从眼睛吸收到头脑分析,对它的形式总会有自己的感受的。我说大家不要怕,还有一个原因,在书法上,赵孟頫其实是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认识大家,但大家跟他已经很熟了。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今天看印刷品也好,电脑打字也好,有一种字体叫楷体字,有点像手写体,大家经常看、经常用,对不对?楷体字的原创著作权,就应该归给赵孟頫。
赵孟頫楷书《玄妙观重修三门记》局部
这个系列节目,只是让大家对赵孟頫有个概览性的、评论式的了解,帮助大家选择一个角度去观察他、理解他。大师巨匠也是人,也有他的局限和弱点,赵孟頫在历史上、在艺术史上,本来就是一个评价不一的人物。我一直认为艺术不能仅仅用来供人顶礼膜拜,也要用来启发人的思考。赵孟頫的书画,其实就是一个启示思索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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