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走的时候,冷白的脸颊铺开一层火焰般瑰丽的红,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过两日再来看你。那封信上写的事情,我也会多加小心。」
说完十分利落地翻窗走了,被挎在腰间的长剑磕在窗棂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
我躺在床上,全无睡意。
沈末让我不要担心,他自己有解决的办法,可他打算怎么解决呢?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甚至相信了李乘风所说的,该为大元不顾一切的洗脑台词。
原文里,景哲的武力值设定几乎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上次我跟小贞不小心撞见他杀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是差点被他发现,足以证明这个设定在我穿越后的世界仍然沿用。
但沈末……不管是第一次他救我,还是这几次他言语间透露出来的,他与景哲的暗中交锋,足以说明,其实沈末的武力值丝毫不弱于景哲。
武力极高,偏偏性格又纯粹到极致。那个被我亲一下就脸红到手足无措的沈末,与初见时干脆利落杀了一地人,以及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沈末,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但又有种奇异且迷人的和谐感。
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原文,想到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惨状,死在了西北战场之上。
砍断四肢,剃光骨肉,到只剩一具骨架时才堪堪断气。
这究竟有几方势力博弈导致的后果?
那个叫胡朔的督军背后站着的,是太后。
默许他们这么做,打算反过来利用沈末的死彻底拔除太后与孟家势力的人,是李乘风。
而这其中,或许还有林芷的手笔。
我从噩梦里惊醒,喘着气靠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在小贞担忧的目光中摆了摆手:「我没事,做噩梦了。」
「娘娘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点了安神香也不起作用,该叫太医来瞧瞧才是。」
「不用,是我心里揣着事,总是想太多才睡不好的,叫太医来也没用。」
小贞一脸欲言又止,我好奇地瞅了她一眼:「你怎么了?这幅神情。」
「昨夜沈将军离开前,特意来嘱咐奴婢,要照看好娘娘。」
好吧。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小贞,让云漪去太医院请了个太医过来诊脉。本身也没什么大碍,他开了张补药方子也就走了,结果我喝了两天苦不拉叽的中药,喝得胃口全无。
那天下午,我正琢磨着怎么偷偷把药倒掉,小贞忽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娘娘!林婕妤召了沈将军入宫,此刻他正在未央宫中觐见呢!」
林芷?!
我吓得手一抖,整碗药泼在了地上。小贞眉头一跳,但此刻显然也顾不上我喝不喝药的细节,只是接着道:「林婕妤向来擅长蛊惑人心,沈将军心性单纯,说不得就被她说动,投靠了她那一边……」
我蹙了蹙眉,努力回忆原文,发现里面并没有这么一段。
从头到尾,只有李乘风和景哲才被她平等地放在眼里看待过,其他人不过成就她大女主之路的工具人罢了。
换句话说,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拉拢沈末,只要好好利用他就够了。
可现在为什么变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
我带着小贞匆匆忙忙赶到了未央宫附近,结果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附近的御花园凉亭中,隔着朦胧的树影枝叶,两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
一个是林芷,另一个是沈末。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林芷侧着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伸手给沈末斟了杯酒。
他没喝,只是默默放下酒杯,然后问道:「不知林婕妤特地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作为原文女主,林芷有一张长相极为出众的脸。莞尔一笑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好像有点点光芒晕开,顾盼生辉。
林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我毕竟有旧,沈将军又何必同本宫这么疏远呢?」
?
???
她和沈末有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愣在原地,努力扒开枝叶往前凑,想听听沈末怎么说。
「臣与林婕妤不过一面之缘,林婕妤帮了臣,臣也回报了林婕妤,不过如此,万万称不上有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末这句话的语气里带了点急切,就好像在解释什么似的。
「况且林婕妤既已入宫为妃,便不必总记挂从前往事。」
林芷拿杯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尔后凑近了沈末。
「沈将军。」这声音轻得仿佛耳语,我几乎快要听不真切,「你在坚持什么?莫非真以为靠着林苏那点本事,你就能全身而退?」
「臣不明白林婕妤的意思。」
林芷眼神一凝,唇边噙着一丝冷笑:「那本宫干脆再说明白点吧——沈末,你走到这一步,只有本宫能救你。」
沈末沉默片刻:「婕妤真是自信。」
「本宫身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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