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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理会的惊雷 正文 七、聋子小三(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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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老是梦见女儿,在学校门口守了几次也没见她放学,你到家里看看。

    小三来到民乐新城,门铃揿了很久美凤才出来,美凤的怠慢本属正常,但这回一打照面小三就惊诧不已,因为大半年不见美凤苍老了许多,她还很谦卑的对自己笑,这笑一点也不像是装的。往常美凤一出来就耷拉着眼皮,挡在门口没有让小三进屋的意思,公事公办的伸手接过阿成捎带的东西,咧咧嘴就转身关门,是否说了谢谢小三既不在乎也听不见。这回美凤还是没有屋里请的表示,但破天荒地双手摊开一张纸:告诉阿成,女儿已经在外地读书,我们都过得很好,今后不用送钱了。

    无奈,小三用手机将探访结果如实相告,两天后阿成的短信又来了:女儿辍学在家里,她可遭罪了,将来你也会知道的!现在美凤完全同意你做女儿的干爹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可以代替我去探视女儿,切记!切记!

    小三觉得莫名其妙,阿成讲的话好像绝症患者的临终嘱咐,自己是曾经开过玩笑,说要当那个女孩的干爹,他大人大量也罢,可美凤这么势利的人凭什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难道欠了你阿成天大的人情,连我小三也跟着沾光?

    小三于是赶快回信,手机得到的回复是:短信无法送达。

    次日凌晨,梦中的小三突然被一个可怕的力量猛掀了一把,连棚子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光,这道光似乎穿透眼睑,**辣的扎进了小三的眼球。

    就在这么一瞬,小三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奇迹,一股气息在他两耳间回荡,冷飕飕的感觉传遍全身——声音?难道这就是声音吗?

    小三脑海里浮现了母亲的泪眼和笑脸,尽管远在家乡的母亲已经老了,但此刻浮现的却是母亲少妇时期的容颜,那时母亲曾用泪眼和笑脸比划着对自己说:你长大了一定能够听见声音!

    可惜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死寂。

    小三笑了,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虽未张开厚重的眼皮,但这时已是睡意全消。恍惚间,一个莫名冲动令小三直起了身,他飞快下床开门冲了出去。

    停*河湾的小艇不见了,而那辆大板车却横在堤岸,地上还散落一大堆破烂床单破烂蚊帐和破烂被子——很显然,阿成回来过了,他说借板车做生意,难道这就是他拉回来的货色?几步之外上还放着一个纸箱,里面还有半箱白酒。小三猛一想:哎!这分明是阿成留给我的嘛!什么意思?小三记起上回夜里喝酒时听阿成说过,他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莫非他就这么走了,就正如平常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真正震撼小三的是水边上的铁锚,它居然孤零零的留在原地,尾部铁链大半截浸入河中。按常理,砣不离秤,锚不离船,船儿泊岸必须下锚。小三留心过阿成无数次的出发,阿成每次都是先拔起铁锚,将它抱上船头,然后将小半截搁浅的船体倒推入河中,就在小艇将要整体离岸的瞬间,阿成很潇洒的顺势纵身一跳而上。——可以认定,阿成这次起航是很匆忙的,他是先上船、解开铁链就上路了,铁锚的功用完全被忽视了,难道他压根就不再准备停*?

    然而,必须肯定的是,阿成在出发之前还是想到了自己,他是将半箱白酒搬上岸后才回船解开铁链上路的。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阿成连同他的小艇还是没有踪影,小三却在民乐新城的阅读栏上看到一则协查公告刊登在当地报纸上:本市下游三十公里的河边发现一具高度**的浮尸,死者腰以下躯干尚未拾获。经DNA鉴定,死者为振华集团公司董事长严卫东,其人与家属及单位失去联系已有一个多月……

    小三双腿都软了,知道有严卫东其人,虽没见过,但谁将他炸成两截反倒心中有数——阿成曾经开玩笑表示,如果有一天自己活不下去了,肯定拉上严卫东垫背。当时小三茫然: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阿成写道:他是披着人皮的老虎,背地里把你吃了还会在大家面前替你痛哭……

    小三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拖着虚浮的脚步往家里赶,一路上脑海里只有三个物件在转悠:——吉他,可以发出乐声也可以装藏匿炸药的吉他;——板车,可是装载废品也可以藏匿人体的板车;——小艇,可以畅游世间也可以闯进地狱的小艇。

    小三一杯接一杯喝着阿成留下的白酒,然后一头载倒床上,闭着眼睛将臆想的画面一幅一幅的编排,然后就像电影似的在脑海里一幕一幕的播放:

    深宵的市郊,路灯暗淡,路口停下一辆豪华轿车,一位大老板模样的人下了车,他挥手示意轿车前去,然后独自拐进一段林荫大道。这时,大老板身后悄然跟上一个带草帽拉板车的人,板车堆放着破烂床单破烂蚊帐和破烂被子,他快速*近大老板之后,轻轻放下板车,从车上抽出一根粗棒向大老板的后脑飞舞,随着这记猛力闷打,大老板仰天倒下。

    戴草帽的袭击者将一方折叠好的毛巾捂在被袭者的脸上,使他吸入致人昏迷的挥发性药物,然后将他藏身板车中,上面严严实实的铺盖着破烂床单破烂蚊帐和破烂被子。人与车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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