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留恋人生的虚幻,若隐若明,在光芒中的坠落,又在暗淡中升起。这种虚幻钻进了栩栩的心中。她试图挣扎着把希望留住。可太渺茫。
老B:“手术完了以后,你希望把你送到哪里?”
栩栩:“父母亲身边。”
老B:“不行,那会吓坏他们的。”
菲菲:“我们想知道你准备以什么方式自杀?”
栩栩惨然一笑:“出卖身体器官的方式。”
老B:“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只要你的器官,不要你的生命。”
菲菲:“你以前是准备以那种方式自杀的?”
菲菲:“没有想好。”
老B:“如果想跳河,我们就把你送到岸边。”
栩栩:“那时我已经看不见了,你们就推我一把吧。”
菲菲:“不行!我们不能迫害生命。我们只能提醒你,往前走,你就融化在水中了。”
老B:“如果你想卧轨,我们就把你送到铁路边。”
栩栩:“你们就帮我摆好姿势吧!”
菲菲:“不行!我们只能挑一个隧道出口处,火车来不及刹车的地方。然后告诉你:自己躺下。”
老B:“总之,自杀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栩栩有气无力:“水中太冷,火车压在身上太痛。”
老B:“那就送你去跳山岩,下面是百丈深渊。”
菲菲:“我们把你送到山岩上,然后你眼睛一闭就往下跳。”
栩栩:“不用闭眼,我已经没有眼睛了。”
老B:“那就说好跳山岩了。”
栩栩:“不。下面太恐怖。”
菲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想不想自杀?”
栩栩又哭起来:“不想。真的不想。”
老B:“那哪行!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你自己说过想自杀才给我们打电话的。”
栩栩:“可我现在真的不想。”
老B:“孔子说:‘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你如果不讲信用,就算活下来也是一个没有道德的女孩!”
栩栩:“我说不过你们,那就随便吧!”
老B:“我们必须对你做到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遗嘱:可以写个条,我们帮你投入邮局信箱。”
栩栩:“请转告我的父母亲:告诉我妹妹,以后千万不要乱信广告。”
老B:“不行。这会影响我们做生意!你自己就只能写一句话:永别了,不孝的女儿!”
栩栩被全身麻醉后昏迷了过去。
手术师来了。他没想到会有人把全身的重要器官都出卖掉。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娇嫩美女。有诗为证:
软卧静靡娇媚泣,目无秋波尽泪滴。
可怜一身抛若送,天生丽质非自弃。
手术师的手有些颤抖。他刚想举起刀,忽然听到金老头叫道:“慢!我还要最后确认她还活着。”金老头抚摸心脏,倾听动脉,测量温度。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脸上就象猴子屁股一样潮红。生命就要由美女来延续下去,他激动着,激动着,就象一个百米冲刺的运动员,面临着极大的刺激。
可他突然间倒了下去。脑缢血死了。
手术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菲菲突然良心发现:“不!不要动刀了!反正这老头钱已经付过了。”
最后的结局是:金老头被单位上追认为优秀党员,因公殉职,烈士。(公开的说法是:该同志在民间做社会调查时,发现小偷,与歹徒搏斗时脑缢血壮烈牺牲。)
栩栩被保留了下来。老B说:“你们就认个姐妹吧,我要把她培养成菲菲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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