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好。就这么片刻功夫,何中的身影就已离开了我的视线。
倒是不知怎的,心中刚刚升起的怒火竟又渐渐散去。毕竟确是我夺了何中的官职,何中与我一样,不过平民百姓一名,在军队没有任何依靠,凭着自己在作战中的勇猛,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什长位置,眼看就有机会升上低级军官了,哪知半途杀了个我出来,这样想来,我倒是对何中有了些愧疚。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嘘了口气,好像将胸中郁闷散去了不少。雨下大了,还是快些回营要紧。
帝**队除了都统以上级别的高级将官配有特别供给以外,其余将士的口粮都是统一配备的。每日五张烙的焦黄的干面饼,加上一斤风干的牛羊肉,口味着实不佳,甚至于每一口的吞咽都需要灌上口热水来帮助。今天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吃上晚餐,不过值得庆幸的倒是帐中多出了一小坛子烧酒。
烧酒是我们支队的一个叫做谢长风的什长送的,就在我晚上回来之时,除了何中以外,我们百人队其他还活着的五个什长都来我的帐中道贺。喧嚣了一会等大家都散了去,祥子将这一小坛子烧酒给了我,说是谢长风私下送我的贺礼。
我笑了笑,这个谢长风倒是有些个意思。估计害怕我当面拒绝落了他的面子,所以才让祥子转交给我,想来烧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要是不收下,反倒显得有些个小气了。
帝**中禁酒,除非主帅设宴,方可饮用稍许。但西北气候严寒,哪个当兵的不爱喝上两口,所以士兵们私下藏酒倒是屡禁不止,只不过也没谁敢明目张胆的饮用罢了。加上我们联队的都统呼延若水自号两如将军,一是嗜武如命,另一个就是嗜酒如命,所以我们也就不时可以偷摸地喝上一点,这大概也算得上枯燥的军营生活之中的一大乐事了吧。
本想让祥子把老骆他们都叫上,祥子只是吐了吐舌头,没吱声就跑了开去。这一坛子烧酒不过也就是两三斤模样,我的酒量也算甚豪,不一会功夫酒坛就见了底,羊肉干撕碎吃了,面饼却还剩下不少。拍了拍鼓胀的肚子,我自觉也有些微醺。盘膝在床上坐倒,按照这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开始了打坐吐纳,不多时便感觉到有股暖洋洋的气息自丹田中升起,缓缓的游遍全身,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坦,但是这股暖洋洋的气息运转速度倒是极慢。我也毫不心急,毕竟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只是心中一直以来便是十分的疑惑,实在不太明白这股气息是否就是所谓的内力?
关于这点长久以来是我一个很大的疑惑,这种吐纳方式是父亲在我四、五岁时就教给我的,让我每晚睡前用足一个时辰的功。刚开始年少的我还幻想这会是一个什么绝世武功,练成以后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但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父亲告诉我他也修习这种吐纳方式有了数十年之久,习练之后,除了身体好似强健了些,反应快了点以外,其他什么效果都没有。以至于从前我曾经一度想到放弃,但都被父亲坚决阻拦了下来。直到大约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日我在打坐之时忽然发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生出了一丝气息,记得当时我兴冲冲的告诉父亲后,父亲脸上有着一种颇为奇怪的表情,仅仅是嘱咐我继续练习下去罢了。
可是这股气息增长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直到如今也不过比起当初发现之时壮大了数倍而已。曾经也问过父亲我练就的这个吐纳方式叫什么名字,父亲却也是语焉不详,只是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倒是在我从军以后,这股微弱的气息在战场上救过自己不少次,每当我陷入危机之中,它就自发的会加速在体内流转,在战场上可以极大的帮我提高灵觉,这也使得我数次化险为夷。
后来我也曾数度尝试,可不可以像那些身负内力之人一样,将这股气息运用于拳脚兵刃之中。但结果却使我一再失望,仿佛这股气息只能困在自己体内一般,更遑论可以化作刀风剑气,但自己内心还是隐隐的有着哪天可以发生奇迹的期盼。再加之自己练习惯了,修习之时还有种通体舒泰的快感,所以便也每日坚持了下来。以前和老骆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见我日日打坐,虽也觉得奇怪,但任谁也不好意思去打听我的**,长期以往下来,便也由得我去了。
军中每日清晨在校场点卯,我一觉醒来正欲穿上甲胄,却正好看见祥子迈进了帐内,手中还捧着一副崭新的衣甲。
“没事换衣甲做什么?”我嘟囔道。天水这里的气候早起尤为寒冷,且这时候人的睡意最浓,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我说的话确也不错,甲胄不同于一般的服装,在战场上自己穿惯的衣甲是最好不过的。因为对身上的装备多上一份熟悉,在战斗的时候也就多了一份安全,自然也就更加容易保住自己的性命。
“张将军,现在您已经是百夫长了,哪还能穿这些我们小兵的服饰。我今早看将军您新的官服还未领,就擅自拿了将军的令牌,去辎重营替您取了回来。”
有了祥子的提醒,我手上用了点力气捶了捶脑袋,才反应了过来。昨天呼延若水赐了我令牌和任职书后,我便急着去取兵刃,衣甲却忘记拿了。晚间我随手将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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