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宫人均吓得不敢言语,玉竺玉枝早在最初就夹着字画跪拜下去,夏疏林保持屈膝,含笑。“如何确定臣妾蓄意而为?”
“太后之事传遍全宫,朕若不理,岂不是变成了傻子。”沈蔺叹了口气道。
“蔺哥哥若是生气,臣妾必然倾力以偿。”夏疏林正色道。
“起吧,别见外,疏林。朕若生气,也不会来见你了。太后一贯如此,倒也不值多说提。”
沈蔺的声音微染一丝苦笑,宫内气氛为之一清,夏疏林顺着他的话语起来,心脏在胸口鼓动,她有六成把握,沈蔺听了太后那事后会来宫里,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她也料不准的了。
两人暂歇下来,夏疏林轻轻拍拍手,让玉竺送些点心。玉竺领命前去,将昌妃那得来的字画置于翡翠案上,沈蔺见了那竹叶简饰的卷轴,略感兴趣:“疏林,这是哪里拿来的字画卷轴?做工别致,品味素洁,却也风雅,看上去有点眼熟。”
说着,漫步走过去,就要拿走展开。
“等等,蔺哥哥。昌妃送臣妾的礼物,你开可以,可要答了疏林的疑再开。”
夏疏林随手把卷轴拿起来,巧妙地挡开沈蔺,先一步出击。
“昌妃?”沈蔺眼里一抹惊讶闪过,没说什么,等夏疏林开口。
“折子的事,请蔺哥哥成全。”夏疏林抿唇,认真看着沈蔺,“蔺哥哥即使没有我,也还有兄长。臣妾已向兄长送书,让他在臣妾不在之后,仍能帮助蔺哥哥把握南境,协理朝政。”
沈蔺沉默半晌,道:“我已给了疏林一周时间思考,还以为我与疏林之间,有更深的情意,足以让疏林想清楚后,对我不离不弃。”
夏疏林强忍酸涩,深吸一口气:“疏林不想离开蔺哥哥。蔺哥哥是疏林浅薄一生的至爱。只是,若在这六宫中待下去,疏林可能不会再是蔺哥哥的疏林了。”
“疏林宁可侍青灯古佛,在别处爱蔺哥哥一辈子,也不希望彻底迷失。请蔺哥哥成全。”
夏疏林胸中打鼓,却句句坦诚。
她还年少,就看到了这宫中大多数女人的一辈子。中宫有人前,然中宫有人后,天下皆言帝后才是一对,少女心性加渴望自由的天性,让夏疏林想逃离这深宫。
这句略有绕口的话,就是夏疏林这些日来思考的答案。
青龙寺乃国寺,因一些缘由建于宫边,是少见与市井距离不远的寺庙。到了青龙寺,她习得武功,大可过上一种想象中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沈蔺凝视夏疏林明亮的大眼睛,微有动容,缓缓开口。
“疏林果真也不想离开我,那么,我也许可以提出其他的解决方子。”
“其他的?”夏疏林一愣,经了那次吵架,她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却没想到沈蔺会突出此言,不由看向沈蔺。
只见沈蔺拍了拍手,安如海立即低头进入内室,交给夏疏林一件物事。
夏疏林松开手掌,见那是一块触手温润的令牌。
“这难道是……”此令牌夏疏林自然认得,一时怔然无语。
大梁前身大汀皇上,封号为淇。淇帝上位时,曾设御察司,以监督华夏上下官员事务。到了今日,御察司除中央仍在,其余经洺帝拆分同地方督制融为一体,但中央御察司监察史以上官员,仍会持有独特的令牌。
安公公交给她的黑枣木令牌,可拆出通行合符,是直属于皇上的御察司秘密官员的身份象征。
对夏疏林而言,这件物事又代表了另一重意义。
幼时,雷雨入宫,夏疏林睡不着觉,时常在床上哭泣。那时,还是太子的沈蔺经常给她讲旧朝往事,自然也讲过御察司的朝起朝落。沈蔺不喜此制度,认为它的权力过大,其根易致腐败,特别右相势力常同御察司勾结,本是监督官员清廉的机构,俨然要成为部分大臣铲除异己的工具,故而登基之后多作改革,单留了一支直属官员以防不测。
这时,他竟要把这令牌交给她……
“疏林身为皇贵妃,居于宫中,执掌六宫大权,自然不能像双翅未被拘束的飞鸟一般自由。”沈蔺静静凝视夏疏林,面上平静无波,是皇帝的面相,那眼底深处,却含着一种深沉的柔情。“大梁御察司及督察多与右相相勾连,唯有此支是朕建立的中央亲卫,朕冥思苦想,想出这个办法。以你的聪明,想必知晓如何使用这令牌。”
“镇南候有一支远亲,幼子任京中秘密官职,故见者甚少。眼下他已请愿到边远之地执行任务,若疏林在京中行动,可用他的名义。虽然限制颇多,但帮朕做点事,比一味让朕这健朗活泼的长宁郡主呆在宫里同其余女子勾心斗角可好多了吧?”
夏疏林心中一震,之前那些萦绕她无数时候的自我拷问,顷刻间烟消云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沈蔺给她令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一方面希望她牵制右相势力加以历练自身,使夏疏林不至在六宫中磨灭光彩,另一方面,皇后一心为丞相府打算,沈蔺此举,无非告诉夏疏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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