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蔺对外称病,朝廷内外混乱了。
本来沈蔺大病,无法上朝,并不能对众官造成什么,但督查司近日来的活动却已将让众官人心惶惶。沈蔺在病中,下达一道谕旨,督查司新上任的夏疏林和沈修好生替自己监管众人,在自己病中,必要时,可代替皇帝行使职责。
上一次夏疏林在朝中的表现已让沈柳等人对其刷新了认识,他们清楚知道,此人极不好惹。怕会查到自己,故而各使神通拉拢夏疏林。见夏疏林不理,又去拉拢同上任的沈修。
沈修前番被沈蔺和夏疏林做的一些事骇的和旧日同僚断绝,又兼之宫中的沈怡宁屡屡修书劝谏自己,已决定同夏疏林一心,至此谁也不帮。
一时间,朝中新立的督查司成为众官的心头刺。
这一日,夏疏林下朝后,随着沈修一道走着,旁边又来了几名想奉承拍马的官员。
“夏大人,沈大人,皇上不在,您二人负责处置急迫折子,当真辛苦了。”
沈修没回,他一甩紫色官服,加快了前行的步子。夏疏林亦不言,只略一颔首,几名官员见于二人间吃瘪,自讨没趣,垂头丧气的走了。
“沈大人,宫中的沈修仪进来很是惦念您啊。”夏疏林快步走上前,随沈修前行,浅笑道:“您是她的父亲,这么长时间未见她,应惦念的很罢。”
夏疏林说着时,余光一直睥睨着对方。经由这段时间的磨合,夏疏林已将沈修了解的七八,此人是一个好人。亦是一个想为百姓做事的好官,只是朝堂腐朽,无奈从众。现下好不容易能重新为皇上效力,夏疏林很是开心。
但沈蔺曾说过沈修和沈怡宁一样,只能利用,断不能与之过于交好,更不能过度信任他们。不觉起了困惑,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沈修捋了捋长髯,胡须上已落了几分零星灰白,称出数分憔悴。
“不瞒夏大人,老朽和这个女儿注定无缘,她自打生出来便是老朽的仇家,恨老朽入骨啊。”
夏疏林眸眼微转,正欲再问,可沈修已向夏疏林请辞,继而快步离开此地,片刻不察。
是夜,养心殿
夏疏林洗漱后换上一件浅紫色的苏锦丝袍。三月的天气,开着窗户时,外面能吹进很凉爽的风。夏疏林担心沈蔺受风邪,起身将窗户阖上,继而又行至案牍前,陪沈蔺一起看今日的折子。
夏疏林走动时,衣袍下摆不断闪动着,露出一截藕白的小腿,她没有穿鞋子,忽而在沈蔺面前轻轻转动起来,袍衫晃起,划出莲花般的裙摆,显得夏疏林十分灵动可爱。
沈蔺视线被夏疏林引走,他放下折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小长宁,今日何事这般开心?”
夏疏林朝沈蔺勾了勾手指。沈蔺会意,浅笑着行了下去。
“蔺哥哥,我在想万事平稳后的日子。那时候啊,朝廷不乱,后宫也不乱,你我生一大群孩子,日日在我们身旁转来转去。”
夏疏林的笑意十分摄。沈蔺望着她,忽而揽其入怀,轻声道:“小长宁,等到那一日时,你我就离了这朝堂,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去。”
夏疏林微怔,她以为自己素来喜爱自由,没想到心上人亦是如此。
欣喜中又带着数分心酸心疼,素来俗物扰人,况且还是皇上这九五之位。虽皇上皇后的位置显赫,可其中的熬煎谁又能知,谁又能逃?
即使有心离开这皇城,真的能心想事成?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心想事成的?
“蔺哥哥,当然呢,有理想是很好的。”夏疏林推开沈蔺,眯着狡黠的眸子,笑吟吟道:“但是啊,我们先得将朝廷的琐事一一解决啦。”
夏疏林从案牍上拿来一份折子,细细看了几眼,叹道:“虽然沈修已全力与我进退,但是单凭我们几人之力还是极难在短时间内削弱沈柳的势力啊。若是在这段时间里,沈柳这个老狐狸同赛外人联合的话,我们该如何呢?”
沈蔺接过那折子,折子上写的是沈修已拉拢的沈柳势力。但单凭现下自己这方的实力想要将沈柳搬倒,还须费些气力的。
毕竟在对抗上,须讲究势均力敌。依照此刻形势,断不能轻易出击。
沈蔺拿起毛笔,在上面标注着。
“你们仍按照计划来,慢慢磨掉沈柳的势力即可,在一个月内能破坏多少便是多少。”
夏疏林仍不解,担心地摩挲着手掌:“蔺哥哥,若是碰到对方的逆鳞,他定是会反击的,届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无妨,朕自由打算。”沈蔺眼眸炯炯,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黑黢,闪过几丝光亮。
又是过了几日光景,这一日夏疏林因着为长公主诞辰将近,便在朝中请了三日的假,期间将所有事务全权交于沈修,自己则是回到宫内做三日长宁皇贵妃。
夏疏林来到宫内的第一件事,便是考虑为长公主准备的礼物。一想起礼物,夏疏林就头疼起来,因为大梁的规矩使然,若是一名长辈庆生,则其余长辈均需要得到同等的对待。也就是说,不单单为长公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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