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的棺椁被停放在含章宫外,棺材用的是樯木。这木头十分稀罕珍贵,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
白户冲至含章宫,见了这件物什后,再也忍却不住,双目猩红,踉跄伏在棺椁上。
安黎走上来,轻拍白户肩头,道:“白大人,皇上在里面等着您,您……”
安黎被推的踉跄于地,白户满腔悲痛无处发泄,提起三尺长剑冲将进去。
踹开门,白户举起剑,指向守在榻前批阅折子的沈蔺,双眸恍若喷火。
沈蔺淡淡望了白户一眼,微微点头,继续看折子。
“沈蔺!我今日要你给疏林偿命!”
“快些抓住他!”安黎急的满脸发白,飞快冲进去,挡在沈蔺身前。
一队御林军随之冲入屋室,挥剑指着白户。
沈蔺面上淡淡地,轻声道:“朕放你进宫,难道是放你来杀我的?”
白户咬紧牙根,不管四下,挥剑前劈。然瞬时被四下的侍卫桎梏住,动弹不得。
“沈蔺,我要杀了你!”
是夜,月明星稀
已到了初秋,夏季的炎热仍不断地在皇宫中肆虐。
白户跪在含章宫外,额上不断滚出热汗,然其双眸赤红,让人分不清是汗是泪。
“白户,你很聪慧,怎么到了现在却迷糊起来?”沈蔺坐在龙椅上,着薄薄的一层明黄袍衫,面上悠然。
白户手指节握的咯咯作响,若非绳索桎梏,他定片刻揪起沈蔺衣襟,狠狠给他来一拳。
“听闻,你去慎刑司了?可有什么收获?”
白户不回。
沈蔺端起茶盏,用茶盖抚掉茶盏上的一层浮茶,星眸睨了对方一眼,沉声道:“你如此恨朕,定是玉枝同你说了什么吧。”
四下越发闷热了,沈蔺朝安黎摆手,让他拿出些冰放在院中,消暑。
“狗皇帝!”白户终于启唇,双眸阴冷的骇人,话语一字一字从他牙缝间迸出,“我师妹是被你害死的!你怎么还有脸以这份丑态示我?”
沈蔺不恼,左右探了一遍,安黎忙示意此地已无人。
“你看不出玉枝不正常?”沈蔺缓步起身,望向宫门口的棺椁。
“我当然知道她不正常。可就是因为她是个疯子,说的话才可信!”
“你怎么知道她是疯子?”沈蔺站在棺椁旁,细细探看那稀罕之物,其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敲之,玎珰如金玉,不觉又道:“这是上品,只配大梁皇室之人享有。但疏林曾说过,她若身死,希望朕能将她身体燃烧成灰,散入江河。”
沈蔺的声音淡淡的,温润如风,却撼得白户抬起头,双眸现出极致欣喜。
沈蔺转身,背靠月光,沉沉地望向白户:“现在可否还杀朕?”
李青在次日提审玉枝时,沈蔺旁听,玉枝披散着头发,面无人色,一见众人就憨笑不止,好似癫狂。
白户立在沈蔺身后,沉沉地望着她。
玉枝在昨日,曾说过她是受沈蔺的指使刺杀夏疏林的。白户起先未信,但玉枝说出的一些证据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皇上,我早就招供了,您怎么还要拷问我啊!”玉枝捋着蓬乱长发,傻傻笑着,“让我刺杀夏皇后的不就是你嘛!”
沈蔺睨了李青一眼。
李青会意,一拍惊堂木,冷冷道:“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玉枝一怔,佯装害怕,抱起肩膀,窝在一个侍从的腿后,颤声道:“我不说了,我不说是皇上派我杀的了。”
李青深呼一口气,欲要再问。沈蔺伸手拦住了他,探向玉枝道:“玉枝,当初你与玉竺是朕从几千宫女中选挑出来的,自来非常信任。那朕问你,彼时栾凤死时,你是因为捡到栾凤的一支簪子而让皇后陷入险境中。这件事,是你有心还是无意?”
玉枝吧嗒着大眼,半晌,嘀咕道:“什么簪子?我怎么不记得?”
当时这个案子是以栾太后谋杀栾凤为结果结案的,沈蔺事后同夏疏林商量过,总觉得按照栾太后胆小怕事的性子,定是不敢亦不舍杀害她的外甥女。故沈蔺未曾真的惩罚栾太后,而是派人暗地里调查这件事。
不久前,果真查出一些端倪。
“这对簪子不记得无妨。那夏皇后落水之事,你总记得吧。”沈蔺勾唇,双眸深似古潭,将玉枝浑身上下都细细扫了一遍。
玉枝通体生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后,玉竺投靠宫中某人,期间多次暗害夏皇后。你担心暴露,与玉竺就此恩断。”白户上前一步,抱臂靠在栏杆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倒是够聪明,在我们将要抓捕玉竺前,出来将她做的错事说与我们。果然,你洗的干净。我们没有怀疑你。
你背后的那个主子想来十分开心啊。”
玉枝仍是憨憨笑着,满脸困惑:“我就是罪人啊,你们才刚知道吗?”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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