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按下了一脸担心的巧儿,朝尚婉深深一揖,沉声道:“娘娘想要知道夏疏林的下落,可此事奴婢不知。甫才芊鸢宫抓到了一人,那人许是知晓。”
柳静雪微怔,赶忙朝夏疏林使眼色。后者轻轻摇头,浅笑一声,折返内屋,揪出假白户,扔到尚婉跟前:“皇后娘娘,素日里与夏疏林关系最好的,除却皇上外便是此人。您审问他定有所获。”
尚婉摩挲着手指节,目光在白户身上流转,忽地冷冷道:“此人不是白户。他是来我大梁的细作。”
夏疏林佯装诧异,她扯过白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皇后娘娘当真厉害,奴婢与主子审问了好久,都未将此人的真实名姓审问出,娘娘只一眼便看出这是细作?”顿了顿,高声道,“莫非娘娘之前见过此人?这才着了印象?”
尚婉扣紧手掌,脸上阵阵清白,她落座回去,用鼻子冷哼一声:“本宫如何与你何干?再有,本宫的行程也是你能猜度的?”朝左右怒道,“还不快些拷问此人?还要等本宫说多少次?”
四下的侍卫立刻行动,片刻捆绑住疏林。疏林嘴角浅浅地笑,趁乱使劲地踹了假白户一下,沉声道:“还不快点和皇后娘娘解释?现在不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
到了晚间,雪已稍稍小些,可雾气很浓。疏林拍了拍酸软的肩膀,坐在门前刚刚扫干净的阶梯上,沉沉地望着远方。
“娘娘,还好您聪明,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假白户身上。”巧儿为疏林揉捏着肩颈,有些黯然地道,“只是尚婉决意要带着您去宫外战心,奴婢担心您有危险。”顿了顿,瞧了屋子里正在接受审讯的假白户,深呼一口气道,“还有,要是假白户出卖您的话,尚婉定不会放过您的。”
夏疏林从怀中拿出一玉色小瓶,在巧儿跟前晃了晃,浅笑道:“若是他说了真相,他身上的毒就不会解除,那时候其与死无异。他深知于此,所以他不敢。”
尚婉此刻将所有注意都落在假白户身上,因着疏林的设计,尚婉已认定是白户私藏了皇上的地图,亦对其拷问拷打。疏林猜:尚婉短时间内还不会对付自己,趁着这段时间亦可以做甚多事。
“娘娘,我们不如现在逃跑吧。”巧儿忽地站起身来,掂着脚望了右边的小路一眼,深呼一口气道,“眼下宫内没有什么人,我们离开的话也不会有人怀疑。”
夏疏林无奈一笑,朝巧儿道:“你站在这里,当然没有什么人,你向前走几步。”顿了顿,又摇头,起身扯巧儿后退,转而四下寻摸了两块石头,朝前面使劲到底扔了过去——
“什么人!”忽地,道路两侧出现了数名侍卫,这些侍卫个个身手不凡,又极其敏锐,其携带的兵刃随着石子的声响已脱手而出。斩向那石子。
巧儿苍白着一张小脸,讪讪地看着夏疏林,深呼一口气道:“娘娘,他、他们……”
夏疏林失笑,引着巧儿落座到石凳处,轻声道:“尚文那些兵当初骁勇善战,皇上派兵镇压了多次,才勉力压下。巧儿,尚婉手底下的兵大多来自尚文的旧部,有他们守卫在此,你能逃出去?”
想了想,无奈一笑道:“别灰心,逃是能逃出去的,但我们须得配合。”
夏疏林正说着,内屋忽地传来一声斥责:“白户!你若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
疏林无奈一笑,引着巧儿大步地走了进去,站在柳静雪身后,打量着当前局势。
尚婉此刻正在研究白户手中的半张牛皮卷,沉声道:“另外半张你说在此处,为何本宫命人搜查了遍,还未等搜寻出来?”
白户抬起阴沉的眸子,冷向夏疏林,咬牙切齿地道:“娘娘,微臣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牛皮卷在何处,微臣实在是不知。”
尚婉呼吸微微急促,从桌上抓起长鞭,朝着白户甩了过去。一下一下地,白户嘴角渗出了血渍,他握紧手掌,愤恨难平。
“姐姐。”夏疏林无奈一笑,摩挲着手指节道,“我看啊,这个白户是坚持不得多久,他迟早得出卖我们。”
柳静雪轻轻点头,眉间蹙紧,沉声道:“只是芊鸢宫附近已被尚婉侍卫包围住,我们逃脱不得。”
“不尽然。”疏林嘴角勾起,轻声道,“这宫附近是已被对方包围住,可一旦我们离开此地的话,想要逃脱,就容易的多了。”
柳静雪微怔,怔怔地道:“妹妹,你的意思难道是……”
“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体己话呢,竟这般高兴?说出来让我听听如何?”忽地,尚婉走上前来,沉沉地看着二人。
夏疏林后退一步,垂眸敛眉,无奈一笑道:“娘娘多虑了。奴婢只是和主子在想,前方战事吃紧,若是缺了娘娘您的坐镇,定是势头大减,给了敌人胜利之机。”
尚婉眉间微挑,抚了抚鬓发,微眯着眼道:“你说得到不错,我原应早早回去。”余光打量白户一眼,冷笑道,“偏着这狗奴才什么都不说,浪费我这些时间。”
疏林和柳静雪对视一眼,二人嘴角浅勾。
筹备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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