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像蝴蝶的羽翅,只是眼神里空洞无物,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假娃娃一般。
虽然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岁月却没怎么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杨桂兰晃了一下神,突然想到了刚才门外看到的纪如歌。
如果不是被圈在了这里,这个女人大概也是那般灵动吧。
杨桂兰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没留意手下的力气大了些,一下就在女人的肩胛处留下了一片红。
“呀,没事儿吧?”她赶紧轻轻地揉了揉,抬眼看,却见女人依旧乖乖地坐着,没有半点反应。
杨桂兰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哎,你这个苦命的,这么好的人,真是造了孽了。”
可想到自己家里的境况,还是收了对女人的怜悯,仔仔细细地帮她清洗起来。
而跑到街道尽头的纪如歌,看着杨桂兰回去了,才又悄悄地折返回去,在外边又眺望了好久,才回了酒店。
她刚到酒店门口,便见医疗队的大巴车一驶而过,到了前边的医院停下了。
“老师,”纪如歌跑着到了医院,刚好截住了最后下车的慕君澜。
“如歌,你跑什么呀?这气喘吁吁的。”
慕君澜看她满头的汉,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我正好看见车来了,也省的回酒店了。”
慕君澜看她差不多歇过来了,便跟她一起往医院走。
“下午要开个会,讨论葛家庄那些病症的医治方案。”慕君澜边走边说,“对了,你上午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纪如歌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听慕君澜这么一说,赶紧把自己上所见和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
“照你这么说,这个房子里的确是有些古怪。不过也不排除有的人家,就是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
慕君澜想了想,“等下午开完会,我再陪你去看看情况,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纪如歌一听他这些话,原本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点了点头。
容城医院将医疗队安排好,下午就开了研讨会。可因为这次普查的疾病比较杂,光讨论典型的肠道疾病就用了两个小时,更不用说还有脑瘫儿的病例了。
等开完会,天色已经黑了,纪如歌一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她等着其他的人都出了会议室,才起身走到慕君澜身边。
“老师,要不今天别去了。”纪如歌看慕君澜伸手捏了捏脖颈,一副疲累的模样,就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他了。
“没事儿,这会儿去刚刚好。晚上是人的意最松懈的时候,即使进不去院子,在周边也好打听打听情况。”
慕君澜收了手边的资料,起身先迈出了会议室。纪如歌看他坚持,赶紧追着小跑了出去。
两人换了身简洁的衣服,便打了车去了纪如歌上午去的文华街道。
夜晚的街道热闹得多,路边支了好多小吃摊,尽管入秋了,但街上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
纪如歌带着慕君澜绕到后边的街上,指着那座独栋的院子,小声地说,“就是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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