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随心所欲谈何容易,生而为人注定要被凡尘俗世牵扯。莫名的疲倦犹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郁菀没有回答,而是轻轻闭上了双眼。
“夜已深,睡吧。”
肖金不知郁菀心中之事,看见她不再说话,一眨眼自己也睡着了。
遥远东方的巍峨宫墙内,在相同的月色之下,男子迎着满堂茂密的竹树,不由得叹出一口幽幽浊气。
“菀菀,你现如今到底在何方?”
……
……
每日除开操练之外,还要按照班次边境内巡逻。没有现代地理信息技术的支持,国与国的边界通常由山脉、河流、裂谷都不可人为更改的自然物组成。要么就是两国协定划分好的边界,以栅栏、树木构成。
前者稳定,后者容易起争端,岐木州就是后者。它与西丹边缘只有一行稀疏的树木隔断开来,一不留神就要越境,两方长期因此引发争端。
“我们可是来杀敌的,竟然让我们在此看守,几颗破树有什么好看守的。”肖金不悦的拨弄着几片因缺水而发黄的树叶,它们不适合此处的气候,每年叶片都是这样怏怏的,不过也没死。
“上级的吩咐你照着做就是。”郁菀看着手里的羊皮纸,站在树梢上时不时与远处的物体核对。
肖金嘴里叼了根树叶子,双手扶着树干脚下用力,看似粗笨的身影灵活的蹿到树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郁菀手中的羊皮纸,“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诶,这不是岐木的地图呢,你没事看这个做什么?”
行军打仗熟悉地图是重中之重,无数决策都离不开地形的影响。巡逻班次分配的人数和频率可以看出重点,郁菀眺望着远方沐浴在阳光下的景物,沉声说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到了岐木境内后,西丹反而更加安静了,没有偷袭没有开战,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肖金看着郁菀就松过得眉头,笑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们南昭兵马强生可不是好惹的,西丹蛮子想挑衅可得冷静冷静。”
反常必妖,郁菀深信自己的判断,指着地图上的一出地方说道:“西丹的确还不敢上前,他们必须摸清楚我们的势力,亦或是进行偷袭。他们若是趁着夜色从此处前行,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给我们沉重一击。”
郁菀所指的地方是一处蜿蜒的丘陵,树木横生下野兽横行。土石松散没有办法建造道路,山体光滑根不能攀爬,千百年来不曾有人走此经过。
“西丹人哪儿这么傻,这里离咱们的营帐又远,大晚上的路还不好走,从这方进攻岂不是更加好。”
肖金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他指的那一处,恰好是上级吩咐重兵把守的地方。
想要出奇制胜,就要想常人不能所想。森林那里虽险恶,却是郁菀认为最合适的地方。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希望是我多想了。”郁菀从书上跳下来,树梢落下几片叶子宛如纷飞的蝶,她朝树上的青年笑道:“反正你我今日是落在此处了,我先去前面转悠。”
“我也和你一起去。”肖金跳到郁菀身边,他更加重,一跳下来整个树枝都弹了起来,树叶更是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看能不能在树林子里抓到什么好东西,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两人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圈,肖金在乡下长大,套动物的本事一等一。根据动物脚印埋下陷阱,到了太阳落山再去,果然看见坑里有只活物,感受到有人来了,咕咕咕地叫着。
“哇,这山鸡够肥。”肖金拎着它的爪子,倒着捏在手里,“今晚你就在旁看着就行,叫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太阳落山二人一天的任务就结束了,但他们没有走,而是在空地上升起一团火,肖金去营帐中拿了东西来,一样样整齐的放在地上。
烧了壶水,利落的将鸡毛扯干净,接着开膛破肚,清洗赶紧后抹上特制的调料。温暖的橙黄色火苗在闪烁,是时不时发出噼啪声响。
郁菀闲来无事,再旁看着肖金忙进忙出,还没烤熟,便闻到了一身香味儿。
“你的手艺和谁学的?”
“我娘。”肖金嘿嘿一笑,“她以前在酒楼里干活儿,烧菜一绝。很小的时候她就让我学做菜,说是以后好做给我媳妇吃。”
没有太阳之后,温度下降了许多,郁菀感觉有些发凉,便忘火堆前挪了挪,“你可有心仪的姑娘了。”
“我喜欢小翠,她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好姑娘,温柔细心,追她的人可多了。”肖金翻动着手上的鸡肉,脸上有些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离火太近了,还是响起心上人才会这样。
“那你这次出来,岂不是给了那些追求者可乘之机?”
肖金羞男腼腆的笑了笑,像是煤炭上缀了两朵红花,“她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一气之下就来参军了。等我混出了个名堂,再回去娶她。眼下我什么都没有,她跟了我也是受罪,不过她说过会等我回来的。”
世上纯澈的感情有许多种,百态人生,每一样都值得尊重。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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