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川冰冷且坚决地打断了她,“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是当朝年长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林霏霏在家中也惹怒过父亲,觉得所谓的威压不过是这么回事,不像旁人说的那般下人。
可是到了君淮川的身上,她便明白真正的上位者是何种意思了。平日里能装下温和与柔情的双眸,此刻却是尘封的千年冰雪一样寒冷,让人浑身发抖。
“臣妾不明白皇上所言。”
“你是皇后,是南昭的国母,地位稳固无人可以动摇。有些事情朕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也要你手脚干净一些。”君淮川看着女子流露出的慌乱,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隆华殿内女子消瘦而决绝的背影,“你冰雪聪明,知道朕所言是何。”
不可能!林霏霏整个人顿时呆滞在原地,心中万千种情绪就纠缠在一起,让身体的力量缓缓流逝,无法支撑单薄的躯体。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君淮川饱含深意的双眼,她的一切谎言与伪装在这双眼睛当中荡然无存,抽丝剥茧一般将她的内心呈现在众人面前,胆小且肮脏。
恍惚只见,男人已经离开了隆华殿,背脊挺直一如雍和宫的那人一般,柔软又坚韧。林霏霏看着满殿冷寂,颓然地往后跌下,坐在了柔软的垫子上。
冰凉的手被柔软且温热的东西紧紧贴住,林霏霏呆滞地扭过头去,发觉是身边伺候的宫女,呆滞关切的眼神。
“娘娘,您没事吧?”
“皇上发现了。”林霏霏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将整个隆华殿的寂静化为衣衫,披在单薄的身上,“他知道了一切,却没有怪罪本宫及家人。”
宫女有些压抑,“娘娘多虑了,皇上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奴婢办事绝未留下破绽……娘娘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
林霏霏疲惫地摇摇头,头上的珠翠沉重地如同磐石一般,压得她脖颈酸疼,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不,皇上知道了,方才他便是在警告。”林霏霏握紧手中的帕子,直到上好的丝帛断裂,露出指头大的缺口来,“赶紧将吉嫔处置,再为本宫准备好礼佛所用之物,本宫要佛堂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以求国运恒通。”
所谓的诵佛只是在向君淮川示弱,表示她已知错且诚心悔改。
宫女安抚道:“就算要准备也要明天才行,天色已晚,不管发生了什么娘娘好生休息才是关键。若皇上真发现了这些,方才难道还会就这么走?”
说的有些道理,林霏霏不按节拍跳动的心脏忽然间平缓起来,烛台上堆满了柔软的像血液一样红的烛油,她的心中忽然觉得那么些疲惫,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宫内一片寂静与安宁,方才的闹剧不过是巍峨皇城中见证的小波浪罢了。到了明日宫里什么都不会变,只是少了个吉嫔,多了些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已。
再新鲜的事儿唏嘘一阵就过了,人们的人在就是这样快速且短暂。
男子站在长廊下久久不愿离去,眼前事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沐浴着月光反射出细碎的,犹如银片一样纯澈的光亮。
清凉的湖风吹来,携裹着些湖泊独有的阴冷潮湿气息。脚边的下摆随着风而微微翻动,君淮川眯着双眼不知在平静的湖面上寻找什么,就这样一动不动。
小禄子站在一边伺候着,手上的白色拂尘微微晃动,像是春日枝头中随风而舞的柳条一样。
能让君淮川流露出怅然若失之情的,除了郁菀还能有谁。宫里的人都说君淮川变了,变得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情。
但小禄子知道,君淮川变得没有这么夸张,至少他心中某些柔软的地方依旧隐藏着冰冷的表情之下,小心翼翼地开出人浅色的花朵来。
“皇上可要摆驾雍和宫?”
“不必了。”君淮川不敢再从郁菀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抗拒与冷漠,方才隆华殿天知道他涌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强忍住心中的冲动,与那蔓延得无边无际的怅然若失。
在帝王之家最不应该存在的便是感情,可惜君淮川过于高看自己,否则也不会像今夜这般难受。
“天色已晚,你回去早些休息,不必浪费时间配朕在这儿吹冷风。”
小禄子一听,很是惶恐地说道:“伺候皇上是奴才应该做的,怎么能叫做浪费时间呢。况且瞧着皇上您心里难受,奴才心里也不好过,怎么能睡得着。”
君淮川忍不住抬起胳膊,指腹下是带着凉意的柔软肌肤,很快皮肉中的血液渗透出意一丝温暖,好让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具行尸走肉。
“这么明显吗?”君淮川怅然一笑,“那她也应该看出来了。”
不光是难受,小禄子觉得君淮川在哭,从内心深处传递来的悲哀与凄凉,像是皇宫屋顶见证了无数朝代更迭的瓦片一般,粗粝布满伤痕。
明明两个相爱之人,为何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小禄子不明白,然而君淮川自己又何尝清楚明白。
“其实皇上还是很在乎俪妃娘娘的,为何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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