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秦风得到了太守的消息,心头一震,急忙飞奔到了书房。
“太守,你改变主意了?”
太守的脾气秦风是知道的,他定下来的事,断无更改的可能,他想要说的话,也一定得说出来才行,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张冲还是要救,只不过此事有了些转机,你带着我的印信,去这个地方,要是那里真的有一个人,不论他是谁,只要他能回答这几个问题,就把他带回来。记住,这件事要慎之又慎,我这些年南征北战,身边能信得过的只剩你们俩,就算我死,也要保你们二人周全”
太守说着话,递给秦风两张纸条,一张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另一张上有几个问题。
秦风低头看了一眼纸条,再看向太守的时候,眼里满是疑惑。
“不要问其中的缘由,有些事,我也不知道,但事到如今,宁可信其有,起码长安那边的人,是不会用这样画蛇添足的把戏的。”
秦风咬着后槽牙用力点了点头,他明白太守如今的处境,但身为他的左膀右臂,自己能做的却微乎其微,走出书房,他的脑袋里除了无力,就是自责。
“咳咳咳……”
秦风走了之后,太守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咳了半晌,之后费力的吞咽了一番,这才恢复了之前的神武,他同样叹息一声,看着秦风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秦风手里纸条上的地方距离太守府并不远,不过就是县城外一处林子里,夏天的时候这里都是周边村落的人来砍柴,现在初春未到,寒风肆虐的,这里荒无人迹的。
秦风到了林子中央一颗被砍断的大树下,把随身的长剑抱在胸前,站定等着太守让他见的人的到来。
秦风实在想不出什么有大能耐的人会在这个地方跟他相见,但要是没这个变故,现在太守公然为张冲翻案,可能已经处在相当危机的境遇了,所以不管即将见到的是谁,秦风都感谢他。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要不是秦风自幼习武,早已经被冻成冰棍了。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中了什么奸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喘息的声音,秦风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正费劲的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赶来。
人走的越发近了,秦风才发现,这是一个少年郎,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平平无奇。
“你就是太守让我来见的人?”
秦风从军多年,一看这个少年就不是什么狠角色,等到他走的近了,高声问道。
“可不就是小爷我吗,要不然这寒冬腊月,谁想冻死在这不成?”
来的正是张麒麟,他迟到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低估了自己这副身体的体能了,这要是前世的体格,一通急行军早就到了。
“嘿,我看你这孩子怎么有些面熟,你不是张冲…”
“对,张冲是我父亲,他要死了,我自然要奔走一番,不过你看我面熟,我可没见过你,太守既然让你来,想来也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和一些问题,你可以开始了,通过了的话,咱们还是要太守府里去谈。”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着自己杀气这么重的人能脸色如常,这就不简单,而且秦风几乎能确定,他就是张冲的儿子,在十来年钱张冲刚刚把他接到身边的时候,秦风是见过的。
确认了身份,秦风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这才想起了之前太守给他的纸条上的问题。
“你父亲斩杀县尉,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细情?”
“细情我自然不知,但我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太守想来也知道此事,但却没有证据,我来,就是找证据,所以需要太守的帮忙。”
面对秦风的问题,张麒麟对答如流,而且言语间对张冲和太守的关系好像是了如指掌一般。
“你父亲告诉了你什么?不然你怎能找到太守?”
一个孩子能知道这些,让秦风心里一惊,毕竟张冲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如今汉阳太守王忠嗣,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要目标吧,我父亲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是父亲所说,但却是我逼迫他说的,有些事,我的确知道一些,太守的困境,我或许能解,不过其中的详细,就不能在这说了,更不能跟你说。”
秦风被张麒麟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说这孩子莫不是成精了,有些张冲明显不可能告诉他的意思,他是如何得知的?
显然,于情于理,眼前这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青年都得带回去给王忠嗣甄别了。
瑟瑟寒风中,秦风把自己的大氅扔给张麒麟,之后带着他迅速离去,回去的路上,还不忘清理了他们的脚印。
一个时辰之后,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的张麒麟出现在了王忠嗣的书房。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什么阵仗都见识过的王忠嗣也有点疑惑,但秦风把他们的对话告诉了他之后,他还是命秦风到了门外,给了张麒麟单独面对他的机会。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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