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后羿和大司农商量动身,民众却坚决不放他们走,都跪地哀求道:“他们两个都没死,万一来报仇,必定更加凶恶,那么我们真要死尽了。”
后羿也踌躇不决,又过了几日,仍是绝无消息,大司农以西行之期,万不可再缓,和后羿商量应该如何解决了这件事情。
后羿沉吟了好一会,勉强想出一法,和民众说道:“我等奉命西行,在此已勾留多日,决不能再留,老夫看他们两个水鬼,已经受伤,料想一定匿迹潜踪,不敢再出来为患了,我司衡后羿的威名,不是老夫自夸,的确是人间闻名的。
那两个水鬼既然有点仙术,能够腾云驾雾,当然亦知道老夫的手段,现在老夫将所用的弓箭,留一份在此间,你们可以悬挂到水边。
弓箭上刻有老夫的名号,使他们一望,可以知道,老夫再写一道檄文,投在水中,使他们知道,想来决不敢再来加害你们了。”
说罢,就让从人取出竹简刀笔来,动手刻写道:“大唐司衡后羿,谕尔河宗氏夫妇知悉:盖闻聪明正直,是谓神明;恺悌仁慈,斯为仙道。
尔等既以学道成仙,自称河宗氏,则仙而兼神矣,理应广施仁术,以拯万民,岂宜妄逞贪心,为祸黎首?况当此际灾患方殷,野多嗷雁之声,民有其鱼之叹。
尔等果欲庙祀千秋,血食万民者,但能使间阎普庆于安澜,自可得祭赛永隆于下土,历观祀典,孰非崇德而报功?
各有良心,谁肯忘恩而负义?不此之图,而残民以逞,挟势以求,天上有此神乎?世间有此仙也?是直淫昏之厉鬼耳!
下官钦承帝命,誓剪凶徒,凡有害民者杀无赦,一失相遗,犹是小惩而大戒,余生苟惜,务宜革面而洗心,倘使怙恶不悛,抑或变本加厉,则定当扫穴犁庭,诛除不贷,大风枭首,是尔等之前车,勿恃神仙,可幸逃法网也,先此传谕,懔之慎之。”
写毕之后,先与大司农一看,然后交给民众,叫他们掷入河中,然后与大司农起身上路,民众等知道不可再留,只得大家恭送了一程,方才回转。
后来河宗氏夫妇,得到后羿的教训,果然反躬改过,韬迹潜踪,不敢再来滋扰了,可见老将后羿的威声,正是人神共钦的。
大司农和后羿走了一程,一路教导民众耕作,督促当地的官员,检查各种行政措施,一路跋涉,那时正是秋末冬初,四山黄落,峰峦争出,景色非常幽静,一路走来到也不寂寞,大家行走的途中是以射猎为食物,毕竟干粮带不了多少。
一日,走到了一处,忽见前面乱草丛中,一只黄色的庞然大物蠕蠕而动,老将后羿眼明,认得那是老虎,疾忙一箭射去。
只听得大吼一声,那大物已应弦而倒,老将后羿向大司农及从人道:“老夫从前走过此地,猛兽极多,大家要小心。”
众人听了,都非常戒备,及至走到草中一看,果是猛虎,已经死透了,可是奇怪,身上却有两支箭,一支在腹上,是羿刚才所射的。
这支箭直透心胸,而从左边穿出,箭羽还在腹中,另一支在头上,正中右眼,深入骨里,后羿看了诧异道:“这支箭是哪个射的?”
拔出箭来一看,却无标记,便向地上一望,只见点点滴滴的血迹和披靡的乱草,一路延伸,直从对面冈上而来。
大家想来这只猛虎,是被人射了一箭,兀是不死,负了伤逃到这里来的,可惜那人本领不行,但是后羿却说那射虎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后羿给大家解释后才知道,原来射虎之法,中咽喉不容易,因为虎是伏着的。射心胸各处,难得致命,万一它带伤不死,直扑过来,就要吃亏。
所以射两眼最好,虎的威猛,全*两眼,眼睛受伤,除死及逃之外,别无能力,但是射眼,却最难命中。这个射虎的人,既能命中,又能深入骨里,所以他一定是个高手。
后羿细看那只老虎,发现它亦非寻常之猛兽,大概是个成年的虎,身体强壮,所以虽则负伤,仍能奔逃这么远。
当下后羿查看了一会,就向大司农道:“我等且跟着这个血迹寻过去,如果能得到一个射箭的高手,荐之于朝廷,亦可以备干城之眩”
大司农也以为然,于是大家一直寻到冈上,四下一望,杳无人踪,但是细看那地上的草痕,确曾有人来此走过。
大家正奇怪,这个人怎么射了虎却不追击呢?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只大白兔,其如驴崽子一般大小,蹘蹘的在那里跑。
老将后羿看了,大为稀奇,正要拈弓而射,那兔像是很有知觉一样,一见了后羿,跑得更快,但是终逃不脱后羿的神箭。
没等它跑多远,就已经中箭在后腿上,扑地而倒,立刻有几个从人飞奔前去,捉了过来,这么大个兔子真是少见。
之所以射它后腿,是因为后羿并非要射死这个大兔子,不过是要捉来玩玩,所以仅仅中它的后腿,不伤其性命。
当下众人看了,都说有这样大的兔,真是见所未见,老将后羿便叫从人斩取山木,造成一个柙子,将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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