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庄主忽然沉默不语。
“爹,你快告诉我:我娘是不是赤楠?”香雪几乎失去了理智。
庄主不愿伤害香雪,痛苦地合上了双眼。
“爹!”不管香雪如何呼喊,庄主只是不做声。
雨急云飞,惊散暮鸦,微弄凉月。
玄阴天气,赤冥洞愈加诡异可怖。赤楠端坐石床,其侧一瑟斒斓彩绘,绚烂如蝶。赤楠轻轻一拨弦,只觉乐声如流水,如凤鸣,如煦风,余音袅袅,精妙绝伦。
辛夷听得如痴如醉,惊问:“姑姑,此瑟绝非凡物,可有名字?”
“此乃无音瑟,是上古怨神所遗之物,它本无音,却以怨为律,非大怨之人不能弹奏!”赤楠耐心地解释着。
“姑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辛夷心有顾虑,迟疑道。
“怎么?你后悔了吗?”赤楠冷声道。
“不,姑姑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愿为姑姑做任何事!只是——”辛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赤楠不耐烦道。
“我希望姑姑能放过表妹,她是无辜的!”辛夷哀求道。
“她无辜?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赤楠恨声道。
“姑姑!”
“什么都别说,一切按原计划行事!”赤楠不容置疑道。
“是!”辛夷无可奈何地应道。
“对了,蛊阵没人发现吧?”赤楠不放心道。
“请姑姑放心,他们不会注意那里的!”辛夷的语气很坚决。
“那就好,等下你趁乱混进密室,盗出天机门的圣物!”赤楠命令道。
“姑姑请放心,侄儿一定不辱使命!”
赤楠听罢,阴笑道:“苏溪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让你血债血还!”倏尔手指幻动,按擘、托、抹、挑、勾、剔、打、摘拨弦,手无影,音却有形,一道道诡异的绿光如同纷飞的蝴蝶,径往洞外逸走。
辛夷听得,不觉毛骨悚然,面无人色。而观赤楠所弹,却是一首《瑶瑟怨》: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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