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骂不停的正是厉天成,此刻,在一片尘土飞扬里高声喝骂道,“胡老八!你这个小人,我厉天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坑边上是七、八个匪气十足的精壮汉子,正兀自挥舞着铁锹向坑里填土。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身形高大、青黄面皮的,一手叉腰,肩上扛着一把大砍刀,一边眯着眼看着坑里的厉天成,一边哈哈大笑道,“姓厉的,你也别叫天骂地的了!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娘的,想跟我胡阎王反水?!你还真当自己是捕头老爷啊?......埋!给我埋!你们他妈的给我利索点儿!”
躲在一旁树丛的三人互相交换眼色,道清对着玉郎指了指,玉郎淡淡点头,闭目运法。
不一刻,眼看那厉天成已经被埋了半截,忽然一阵大风起,登时山林呼啸,残枝乱叶漫天飞,那几个汉子不由停了手,四下看去,脸上显出恐慌之色,毕竟,此时已经日落,林子里暮色沉沉,这风起的确实有些吓人。
那胡老八见状,不由断喝一声骂道,“呔!看什么看?!快点儿埋!”
这几个人才回过神来,刚要继续埋,猛听见一旁树丛风过草动,一声呼啸,待扭头看时,一条水绿大蛇昂头而起,对着众人张开血盆大口,蛇信乱吐,目露凶光。
这一下,可将这些人七魂吓丢六魂半,惨声大叫一声“大蛇!妖怪”!各自扔下手中的家伙,连滚带爬地逃命而去,倒是那胡老八没动,两腿打颤地还真把那砍刀端了起来,颤巍巍地道,“什,什么妖怪?来吓唬爷爷......我一刀,一刀.......”
一刀怎样还没说出来,却听那大蛇朗声喝道,“你这贼皮,敢跟我装大冲爷爷?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支起身子似乎要从树丛出来,那蛇身竟然如水桶粗细。
胡老八瞪眼看着,平生未见过蛇能说话,不由惨叫一声,砍刀脱手,退后几步,一头栽倒,登时没了声息。
烟雾一阵,玉郎恢复了风神如玉的模样,缓步走上前去查看,那道清和妙儿也现身随后跟了上来。
此刻,玉郎已经弯腰去探那胡老八的鼻息,随后回头对道清二人笑道,“没事儿,吓晕了!”
坑里的厉天成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由愣了神,半天反应不来,那妙儿见状不由笑道,“哎,你也别愣着了,出来吧!.........”转念又道,“我忘了,你怎的出得来?土埋半截啦,等着!”说完玉手一探,一道金光向上一抬,那厉天成偌大一个身躯从坑里破土而出,“扑通”一声摔倒在三人眼前。
厉天成得救后,对三人千恩万谢,并自报是青狼县县衙捕头。当夜,大难不死、良心发现的厉天成才道出了这下里村失踪案的始末:
原来,当初,厉天成因获罪下狱,在狱中认识了胡老八,二人臭味相投,结为了兄弟。
那胡老八本是横行江河、打劫船只的匪徒,按律法是要斩首示众的,便以照顾其家小妻儿为诱惑,有一个死忠的弟兄李代桃僵做了替死鬼,那胡老八便逃出生天,与厉天成同时出了监牢......谁知那匪巢里已经没有了胡老八的位置,头把交椅被别人夺取,还对他痛下杀手,胡老八只能带着十几个手下四处逃窜,生怕当初的事情败露,竟然一横心杀了当初替死兄弟的全家,连三岁孩童也没有放过.......
三年前,胡老八找到了厉天成,那时,胡老八已经是落魄不堪,厉天成却是县衙的捕头了。多年重逢,兄弟二人不胜唏嘘,那胡老八却眉飞色舞地告诉了厉天成一个来钱的捷径,那便是倒卖人口去做苦力。
厉天成有些犹豫,心下不敢,谁知那胡老八神秘道,“想这青狼县天高皇帝远,野兽出没,妖物横行,就是失踪个把人,也是不打紧,只说野兽叼去、妖精摄去,哪个细细追查?你是县衙捕头,自然有这个便利,兄弟一场,大哥不会亏待了你!”厉天成心道,“这倒卖人口可是大罪,知道了会杀头的;只是,若能赚钱,倒是未尝不可。”胡老八见他活心,急忙趁热打铁道,“况且,你在衙门为官,一个月俸银也就是那么一点儿,还经常发不出来,苦哈哈的又何必呢?人生在世,无酒无肉无女人,岂不是白走一遭?”
厉天成这才答应了,自此下水,便以公干为名,暗渡陈仓,与胡老八勾结劫掠了下里村的十二个青壮劳力,本以为会顺利,谁知事情捅大了,一家田姓娘子是个烈性,又无意得见厉天成带走了自家的相公,不依不饶跑到县衙喊冤,当时的县官也惧怕厉天成三分,扔下状纸赶那娘子下堂,压下此案。
厉天成本是恶霸,见那田姓娘子死咬自己不放,便起了杀心,勾结下里村出名的妖媚娘子钱寡妇,秘密毒杀了田娘子......事情虽然平息,但是厉天成心绪不宁,自此变得愈加暴躁,胡老八分给他的银子上下打点花去十之七八,那书吏也是贪财的,花了很多钱财,他才答应故意模糊那案卷上关于此案的记载,那厉天成此事没得到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腥臊,心中不乐,与胡老八也分道扬镳,声明洗手不再插手此事......
一年后母亲生病无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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