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久,拿起锤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这个洞。原因嘛,是师傅他老人家外出听书,说书人讲的呢,正好是他曾看过的一本小说。津津有味连听了三天,正痒的时候,谁知茶馆突然歇业,那说书人收拾东西走了。这一走不要紧,可把师傅愁坏了,这书虫被吊出来,与酒虫也差不多少,好几次忍不住要揭下封条,把那本小说找出来看。可这么做,不就违背誓言低头了么?呐,你看,这就是后来想到的法子,为凿这个洞,收我当了徒弟。”
“这这这……这不是骗鬼吗?!”望着墙上洞,华什拓忍不住如此说。
徐大师傅摇摇头:“不是骗鬼,是骗老天爷。他贴封条的时候,信誓淡淡赌咒骂街,说谁揭谁孙子,就是以‘老天爷在上’起的头。”
“喔,原来如此。”
徐金诰领头,当先从孔洞进去,华什拓紧跟其后。
屋里落了好多土,一步一个脚印。
数不清的书册用麻绳捆起来,足足累落至房顶。
徐金诰趴在地上,用衣袖在地板上擦抹,清扫出一个可坐下的空间。
“小师弟,你坐。”
华什拓受宠若惊:“大师兄,你这……实际那本书,我根本没把握,有可能三五年都……”
“嗨!”徐金诰摆摆手:“十年都等了,还在乎三五年?你先翻开看看,说不定一下就读通了呢?我先出去弄壶茶。”
“对了。”弯身爬出去前,他又回过头。“想吃什么点心? 要瓜子不?”
华什拓不由感叹,自己竟有了奶娘般的待遇。
徐金诰出去了。
事已至此,外头什么事也不用自己操心,简直如赶鸭上架,不看不行。
莫非就连这种情况,也在功玉子意料中?
呵,那可真是神仙了。
华什拓摇摇头,从怀里掏出田园养气法,翻开了第一页。
学道须教彻骨贫,囊中只有五三文。有人问我修行法,遥指天边日月轮。
炁,游于天地,花草鱼虫得其荫也!生之源泉,命之去往,集月华日色,阴魄阳神……
书又被合上了。
要问为什么?
很简单。
看不懂啊!
什么玩意儿?!
就不能写简单点!
这没人指点,我如何能明白?!
华什拓打个哈欠,而后突发奇想,竖指在旁侧灰土里纵几道,横几道画开了,开始研究那石子游戏的乐趣。
正玩的高兴,一时出神,突闻有脚步声靠近,慌忙将其抹掉。
果然,不多时,徐金诰拎着茶壶重新进来。
“如何,小师弟,没想象中那么难吧?”
华什拓苦着脸:“错了,比想象中难的多。”
“哦?”徐金诰把茶壶放在地上,搔头问:“哪里难?”
“无法解意。”
“嗨,这算什么,也不想想咱为何要来这间屋!”
徐金诰不当回事,随后从衣兜里掏出把小刀,走至成捆书册前,将麻绳隔断。
哗啦!
堆近屋顶,如同小山高的书册,顿时土崩瓦解,稀里哗啦落了满地,扬起灰尘无数。
“咳咳,小师弟……”徐金诰都被呛出了眼泪。“快!先出去躲一躲!”
两人只得从孔洞爬出去,等到灰尘落定,才重新进来。
望着满地书籍,乱糟糟的景象,徐金诰大力拍下华什拓的肩,另只手则很大气的自左向右一挥:“有那么多书供你参考,何愁看不懂它几行小字?!”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
华什拓瞅着满地数不清的书,只觉难以下咽。
“放心放心,没指望你三两下就搞定。我也明白……道法何其艰涩,非寻常人可通。”说到后来,徐大师傅的话渐渐衰弱,不过紧接着声音一振:“可毕竟有了机会不是?!它就在眼前,且触手可得!能否得到是上天的意思,可去不去抓,努不努力,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小师弟,大师兄我啊,从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也从没求过人!可今天,我真想跪下求求你……当然了,你是肯定不会接受地!不过呢,你大可以放心,有什么需求条件,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力范围,除了老婆不可以借,其它东西,你敞开了要!”
这一番话说完,令华什拓眼前一亮。
别说,关于向这位大师兄提的条件,他还真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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