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锁好端端栓在门环。
徐金诰心急忘事,把上锁的事给忘了。
钥匙在师娘那儿,不过她今早外出,去城内寺庙焚香,至今未归。
华什拓心叫侥幸,提议道:“不如等明天……”
“用不着走门!”
徐大师傅似乎想起一件事,身子一转,去了旁侧木窗,抬起两手大力一推,木窗未上栓,竟是轻而易举敞开了。
面对目瞪口呆的华什拓,他哈哈一笑:“我就说嘛,依师傅马大哈的性子,怎可能记得锁窗户。来!”
说完,他轻车熟路,两手按在窗台,纵身跳了进去。
华什拓走过去,瞅瞅里面,再瞧瞧外面,大纠结。
“不好吧……即便师傅不知道,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要偷东西呢!”
“不管它!”
一心只想娶老婆的徐大师傅,在这个时候完全顾不了别的。
“来,伸手,我把你拽进来。”
宅邸内只有三个房间。一间是书房,挂满字画,字是翁龄序自认平生得意之作,画是以前要么别人送,要么话重金买的。另一间房则摆满石雕,大大小小,均是拟实头像,刻的栩栩如生,光线暗了还以为满地的人头。而第三间用铁链捆着,贴有封条,从铁链锈迹上看,得有挺多年没动过。
华什拓只去过书房,每每领着贵客进来参观,这些人都会大呼小叫,什么北朝风骨啦,铁画银钩啦,激动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羊癫疯。
摆满石雕的这间屋,还真的从没见过,今次跟着大师兄进来算是开了眼界。不过地上的石雕像实在太多,密密麻麻,不得不小心翼翼躲避着行走,在一个脑袋与另一个脑袋间落脚。
尤是如此,他仍不免碰到,当即令一个石像侧歪,啪嗒碰上旁边那个,把鼻子撞掉了。
“嘶……”
华什拓倒吸口冷气,额上全是冷汗!
放在此宅的东西,都是翁学政的心头肉,字画如此,这些石雕想必也如此!
万一哪天老头过来,发现有个雕像被碰掉鼻子,不得把自己鼻子气歪?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空儿,走前面的徐金诰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你把它搬后面来就行。”
后面?
华什拓踮脚扬头,这才发现更里头的雕石像更多,摆放的也更乱,到了墙角处,更是堆成一摊,碎裂的不成样子。
他依言将碰坏鼻子的石像搬过去,在对方指挥下,随便往碎石里一丢。
“这些都是师傅雕的?”华什拓问。
此时的徐金诰,正转动脑袋,仔细在墙角边看来看去,像在找什么东西,闻言就简单嗯了声。
“他为何只雕头像?这些又都是些什么人?”
“呃……”
徐金诰开始翻动那堆石像碎块,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认识的人。”
翁学政乃北朝书法大家,且又做过学政,风头正时,门庭若市,读书人皆以其门人而骄傲。结识的人多,想必知心而交的朋友也多。
华什拓如此想着,不由佩服起来:“不愧是师傅,不仅把每一位朋友都记住,且还都雕了出来!”
“哪儿呀。”徐金诰边翻边嗤笑出声。“就他那古怪脾气,以及二百五性格,最多三五狐朋。你见到的这些,都是他的‘仇人’。”
“啊?”这个反转令华什拓猝不及防,瞪大眼瞥了瞥地上那无数‘人头’,嘴角抽了抽。“呵……不愧是师傅,有那么多仇人……还能活到现在。”
徐金诰开始把墙角的破碎头像向另一个方向扒拉。
“咱师傅啊,哪都好,就是心眼太窄。出门被人踩了一脚,那就算结仇,一定得回来雕个此人石像,指着大骂,心里才痛快。这也算某种癖好吧,不过听说大多读书人都有类似癖好,所以也不算奇怪。哎,怪哉,我记得是这位置啊。”
敢情那雕刻手艺,是这样练出来的!
华什拓算长了见识,又见他忙个不停,好奇问:“找什么的?”
“隔壁的房间,就是师傅藏有万卷书籍的地方。不过自打他辞官封笔后,就贴了封条,咱不触那霉头去揭,所以只好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莫非这墙角边,有个通道可以过去?”
“答对了。不过非是通道,而是个洞……哈,找到了!”
徐大师傅愉快说了声,继而加快速度,将墙壁孔洞附近的石头全推到旁边。
不多时,一个椭圆形可容人低头钻入的洞,出现在二人面前。
墙壁是砖石堆砌,用石灰浆结合,非常坚固。
在这上头凿一个这么大的洞,估计得下不少功夫。
而奇怪的是,隔壁房间既然贴了封条不打算进,又何必再费功夫凿洞呢?
华什拓难以理解。
幸好徐大师傅接下来的一句话,为其解了惑:“此洞是封条贴了三年后所凿,那个时候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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