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琵琶的小姑娘,听了老鸨说那人的话后,差点没敢过来。正犹豫时,她瞧见那家伙从怀中一掏就是百多两银子,可谓豪气的可以,遂咬了咬牙,款步靠近。
无奈此时的华什拓,哪有心情去听曲儿?这左拥右抱十位美人,去屋里快活多好。
“啊,不用了,你……”
他瞅了对方一眼,忽的闭了嘴,头脑也清醒过来。
小姑娘的脸,依稀还有小时模样,就是表情畏惧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天真烂漫。
盯着那张脸,华什拓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一时间乌洲十二峰的壮丽,江水波澜天外的雄阔,撑舟老汉的笑声,以及扁舟上,功玉子独立船头的背影,霎时盈满脑海。
小姑娘与他对视眼,慌了一跳,琵琶更是抱死死的,俨然想到老鸨所提此人的怪癖。
华什拓重新坐下,面上带着难得的温情:“你会唱些什么?”
“公子爷您随便提,寻常小曲小调,我都会些。”
小姑娘目光扫了下他身边的十位光丽美人,自惭形愧的低下头。
“哦,既如此……就渔舟唱晚吧。”华什拓想了想,意有所指选了此首。
小姑娘的眼睛缓缓睁大,该是没想到一宿娼的风流客,会在青楼里听这类曲子。
“怎么,不会?”华什拓问。
“会!”
点下头后,小姑娘急忙拽来个板凳,坐在上面,屈指弹了起来。
华什拓微微眯眼,迫使自己沉醉乐曲中,以保持绝对清醒,免得被身旁美人乱了心智,在这位有过两面之缘的故人跟前出洋相。
十位姑娘见其一副认真听曲的模样,也立即闭口不言,一个一个的剥开瓜子,把仁儿塞进华什拓嘴里。
如此场面,看的周遭风流客叹为观止!
瞧瞧,这才叫豪客!
花百多两银子,叫十位红牌姑娘,结果却只用来剥瓜子仁吃!
如此高雅到极致的境界,如何不让人佩服?!
一曲尚未奏完,楼梯处风风火火跑下三人,还有一人跟在后面,满脸拘谨严肃。
前头的自然是葛九恩、秦翔劲、聂典,后面那个,则是一心要寻飞剑高人比试的蒲森。
“好小子!会玩儿哈!”
秦翔劲两步到了跟前,随手扯起位姑娘用力搂在怀,如恶狗见了骨头般,凑上大嘴就狠狠香了一口。
那姑娘半推半就,嘤咛一声,伸手就缠上对方脖颈,大腿也顺势抬高,在其腹部乱蹭。
如此一来,高雅境界不翼而飞,重归旖旎之景。
葛九恩则一手搂一个,一屁股坐至华什拓对面,两手不老实的胡乱捏揉,开口道:“石匠兄,你啊,就不该认翁学政为师的。迂腐木头疙瘩一块,把徒弟都教傻了!”
华什拓挠挠头,不解此话从何说起。
“你瞧瞧你!坐拥十位绝色,却老实的坐着听曲,学那脑袋缺筋的读书人,不是迂腐是什么?”
好嘛,一句话把满厅人全得罪了。
这能忍吗?
当然不能!
马上就有一瘦弱书生站了起来,冲这边嚷道:“你谁啊?!乱放什么厥词!自己下流低劣,甘于平庸,就见不得别人风雅知趣?!”
华什拓寻声去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因为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在凉茶铺时,卷衣袖要揍自己的家伙!
嘿,今儿这巧的哈!
“坐下吧你!”葛九恩连回头瞧都不瞧,不屑道:“风雅?你要真风雅,干嘛来窑子?!”
呃……
这话就非常致命了。
毕竟无论怎么叫嚣,身处窑子这个行为,就与雅字不沾边。
那书生一时无言,只气的瞪他。
葛九恩得理不饶人,续道:“真觉得自己正人君子,有本事别来啊!嗨,真受不了这些读书的,明明宿娼呷妓,却硬说寻花问柳,好话都给你们说了,但裤子一脱,不还是一个鸟样!”
他越说越不堪,最后一句更是语带双关,只把怀中姑娘们逗的咯咯直乐,花枝乱颤的点头同意,并出言附和道,确实一个鸟样!
“污秽!腐臭!”那书生别看身板不怎么样,脾气却火爆非常,瞪眼卷起衣袖,拉架子就要过来动手。
忽听一声干咳,有人阴阳怪气的念了句:“乃父乃兄乃弟,本家学渊源有自,故尔风高。”
书生一呆,脸臊的通红,寻声望向正含笑看自己的华什拓,登时气势矮了一截,灰溜溜重新坐下,几乎把脸埋到胸口。
众人自不知此句,为何对那书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但想到,既然人家肯花百两纹银呷妓,自不是寻常人物,还是别招惹为好。遂各忙各的,不再往那边看。
此时,聂典略显拘束的坐在两女当中,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放。
反而身旁两妞何时见过如此帅的男人?
眼睛几乎发出了光,直把他当做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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