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戈由身后刺来。
蒲森头也没回,手腕一翻,剑身贴着手肘,向下一按,竟是将戈矛挡的一偏。
那名禁军刺个空,身形前倾,尚未来及站稳,就见面前毫不起眼的山野小伙,看也没看自己,侧着身极快的抖了几个剑花。
黑甲四碎,伴着溅出的血水纷飞,若非那抹红色太过鲜艳,倒真是奇美无比的景象。
喉咙被划开的禁军,临死前就想着这一句。
蒲森收剑回身,愣愣看着手中长剑,似乎是没想到它竟如此锋利。
实际上,冉休丢来的这柄剑大有名堂,传自北朝开国皇帝陈轩,后被历代皇帝随身佩戴,象征无上权威。
之前在偏殿中,冉休假意上前奉茶,趁其不备,一把抽出佩剑,这才将对方挟持。
名剑在文士手中,自然没任何出奇作为。但在剑客手中,那就不再是权威的象征,而是眨眼般就可夺人性命的利器!
它似乎也是渴了很久,自北朝建国后,就再没饮过鲜血,如今重新开戒,竟不免欢快轻吟,剑身颤抖不休。
蒲森的剑术,没有一丝一毫的花把式,招招夺人性命,又疾又狠!
围过来的三五名禁军,持着长戈向前猛刺,结果就见这小子拿剑一挥,砍瓜切菜般砍断矛头,继而两步接近,右手一抡,剑光乍现,他们的脑袋便搬了家。
此时,禁军得常宗帝亲口下令,再不顾任何旧情,几名手无寸铁的文官,眨眼被剁成肉泥。
如此一来,除了场中的聂家父子,以及腿痛无法站立的华什拓外,就只有手持名剑的蒲森了。
只是原本看起来,像是软柿子的山野小伙,剑式一出,干净利落,人到处,禁军重铠如纸糊一般,鲜血飘飞,竟无人能掠其锋芒。
与此同时,那杆竖在观星台上三十多年,经历风吹雨打从未损伤过的铸铁旗杆,亦被舞的虎虎生风,在场中一扫,竟直接扫飞七八人,跌出了观星台,落到台阶下,摔的满地鲜血。
不知是受苏老太师挑拨,还是受冉休纵剑胁王启发,聂阳胜竟未想着要逃,反持着旗杆大步前冲,直追慌忙后退,欲避往偏殿的常宗帝!
铁杆挥出,骨断惨嚎响成一片,兜头直砸,竟连人带甲砸的骨碎甲瘪。五六百名禁军,竟无人能近一丈之内,甚至拦在其前冲路上的人,胆寒下竟顾不得身后天子,纷纷往两旁避让。
“出剑。”
云松看到这幕,暗恨当年为何要在观星台上竖旗杆,这下可好,竟给了对方一把群战利器。无奈何下,只得命徒弟们动手。
四人点头领命,正要使出飞剑术,却不想一人纵身高跃,踩着名禁军肩膀,跳跃而至。
身一落地,手中长剑回身便刺,正中身后禁军咽喉,继而迅速拔出。与此同时,左右各有两人持剑砍来,他却并不慌乱,把剑一横,左手掌平按于剑身,身体若陀螺般矮身一旋,干净利落,齐根斩断四人大腿。
“是你!”
云松的四名弟子中,有一人挑了挑眉毛,上前迎了过去。
“密林中坏我好事,正要找你们几人算账呢!你倒挺知趣,自己送上门了!上师,就是这龙虎山小子,害我没得到妖尊之气!”
云松斜了眼蒲森,便失了兴趣,继续紧盯聂阳胜,淡淡道:“裴宇,你说错了,他不是龙虎山的。”
“好哇,敢情还是位冒牌货!”
名叫裴宇的年轻弟子,是云松的小徒弟,因为天资较高,早早修至飞剑拂明境界,没少得师兄们称赞。
现下见那山野小子,手持长剑遥遥对着自己,他心中鄙夷,只觉被对方小瞧了,想也没想掷出手中短剑,令其悬在空中。
可没等裴宇出手,后边的云松,倒是抢先一步,双眸一凛,隐入上空烈阳光晕中的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转下!
它拖着黑色阴影,眨眼混入禁军中,在聂阳胜用旗杆插入一人胸口时,斜刺里猛然激出!所袭方向,正是聂将军侧腰!
但云松显然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名震北朝的大将军,是可以察觉飞剑速度的!
尽管破空声被场中惨嚎声掩盖,尽管它悄然藏于人群间,可时刻对其保持警惕的聂阳胜,又怎会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他耳朵一动,忽的侧脸看向云松,叫了声:“来得好!吃我七寸雷指!”
吼声震的场中人耳朵疼,离近的人,耳膜更是直接破碎,由耳蜗滋出血来!
后方的聂典知道这其实是在提醒自己,慌忙背过身去,结果正见到趴地的华什拓,茫然探头去瞧,他急忙出声提醒:“别看!快闭眼,把脑袋低下去!”
旗杆被聂阳胜抛上空中,右手食中二指并立,瞪着一双红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端噼啪雷光闪现,凶狠向左侧一推!
咔嚓!
木剑剑尖与雷指互碰,在那刻,天地一切为之黯然失色!
附近人只觉两者间腾出一阵白芒,如雪一般,向周围扩散。眼前世界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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