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老茧的厚实大手,抽在年轻人脸颊上,一下接一下。
边抽,和尚边骂:“佛爷我好心给你们评理,不领情便罢了,怎得还敢骂我?!没被佛爷打过是不?今儿个让你尝尝滋味!”
啪、啪、啪……
大耳光子抽的那叫一个响。
中年汉看到这幕,竟开始同情起年轻人来,尤其见其一张脸,都快肿成了屁股,心中对此人压低价格的事,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哎?
等等!
刚刚骂和尚的,我也有份呐!
若打完了他,接下来不就到我了吗?!
瞅着和尚的恶相,以及铜铸般青筋尽显的手臂,中年汉打个哆嗦,慌忙翻上马匹,打马跑了。
唯有华什拓等三人眼睛发直,瞅着那巴掌落下又抬起。
“阿弥陀佛。”
打了一刻钟,似乎是把愤怒完全发泄完,和尚终于松开对方,两手合十。
“善哉善哉,还望以后施主切勿再与人相争。凡尘矛盾,不外乎一个理字,据理则有德,有德才可服人,愿施主谨记贫僧之言。”
年轻人左右脸颊肿成一团,夹在当中的嘴巴都上下撅着了,闻言流泪,跪在那就磕起头,赌天发咒立下誓言,以后保证不再与人打架,更不敢骂和尚了。
和尚很满意,洋洋自得的神色,活像做了一大善事,距成佛又进了步。
他侧过身,目光一再从华什拓三人身上扫过,步子一迈,竟是靠近两步。
那三人则鬼神神差的齐齐后退,决意要与这打人和尚保持距离。
“三位施主不用怕,贫僧之所以追过来,是有问题想问。”
嘿,他倒是开门见山,承认是故意跟在后面的!
要问问题?
莫非是指京畿宫里发生的事?
聂典不动声色,眯眼道:“我们还要赶路,太麻烦的问题,请恕没空回答。”
“不麻烦、不麻烦。”伸手将地上的大环刀、开山斧捡起来,塞回衣衫中,再把卷起的衣袖放回,掸掸身上沾染的灰尘。和尚嘴角一扬:“敢问三位昨晚吃的是什么?”
呃……
这也算问题?
怎么跟街坊邻居早上见面寒暄的腔调一样呢?!
“实不相瞒,昨晚啥也没吃,饿着的。”聂典道。
“喔。”和尚摸了摸自己肚皮,一脸苦相:“挨饿是挺受罪的。那……今早吃了吗?”
有病啊!
面前三人都是这想法,不过有了年轻商贩的前车之鉴,均没敢说出口。
“吃了。”华什拓回道。
“敢问吃的什么?”
“馒头、咸菜,随便从货郎那买的。”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深深鞠个躬。“多谢三位施主,贫僧问完了。”
弄半天,你还真是想知道我们吃了什么饭?
不对!
这里头肯定有诈!
三人全神戒备,直等对方发难。
谁知和尚又教训了几句跪地的年轻人后,便自顾自摆动双臂,大摇大摆走了。
这回,他去了三人前面,从方向看,亦是去的江水河岸。
“他到底什么意思?”聂典忍不住问。
秦翔劲揉揉额头:“闹不清楚。”
鬼知道这和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三人都觉得,还是不要与此人接触的好。便在原地等了两刻钟,等那和尚在前方大道尽头没了身影,才继续赶路。
直到午后,波光嶙峋的江水面,才出现在视野中。
因马帮也有走水路的习惯,以致此处栈口停了许多船只,大小都有,颇为壮观。
聂典要去对岸,秦翔劲、华什拓则要逆江而上去乌洲。
三人上了两艘船,挥手道别。
聂典、华什拓倒没什么情绪起伏,唯独秦翔劲不断抬手抹泪,扯着嗓子大嚷:“徒儿啊!以后想开了,就来乌洲找我!咱龙虎山虽然人少,却也是道法正统!入此门,不丢人!”
聂典哭笑不得,也懒得追究对方临别前还要占便宜的行为,立在船头挥了挥手。
两船去往不同方向,在不算平静的江水面相距渐远。
“看。”
华什拓拍拍秦翔劲肩膀,抬手指往岸上。
远远的,江岸滩地泥泞中,有个人正甩动两臂,深一脚浅一脚大步走着。
从体型、身上衣服,以及程亮的光头来看,该正是之前遇到的和尚。
其似乎也要往上游而去,只是不知为何没坐船。
两人都想不通,愣愣看着。
一旁艄公顺他们目光瞅了眼,言道:“那家伙亦是去乌洲,只是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原本嘛,送出家之人渡江,也算积德之事,但你们没看他那长相,鬼才信他是出家人!”
秦翔劲、华什拓深有同感的点下头,并冲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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