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给我回来!”
一人站在城墙顶,两手胡乱挥舞,甩着长须在那直跺脚。
“不过几个邪魔而已,就把我的宝贝给掰了,简直岂有此理!混小子你给我等着!”
声音传出老远,已跑出五里路的华什拓,尴尬回头,瞅着墙顶发疯的功玉子,不好意思笑笑,没敢搭话,脑袋一低,脚步放缓,向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去了。
虞门镇街上,般若把功玉子的身份,告之蔚云郡主。至于两名道人为何此番会行刺,则推说玄徽门内斗,不慎波及了他们。
功玉子的名气,在中原可不是盖的,一听站在城墙上叫骂的老头,就是顶顶有名的冲然山仙人!蔚云郡主慌忙领着龚县令过去参拜。
有外人在场,功玉子只得顾忌形象,也不好骂个没完,忿忿冲华什拓的背影晃了晃拳头,这才一跃而下,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埝须让他们不必多礼。
难得碰上仙人,蔚云郡主喜出望外,忙把蓬洲诅咒的事说了出来。
街道上,赶来的府班衙役,正与守城兵丁一起,将死尸抬走,把伤者送去医馆,忙得不可开交。更有许多镇上居民,自发帮着捡残肢断臂,而那些被炸的,铺了满地的碎肉,则用铁锨连土一起铲上推车,推去城外掩埋。
伤者惨痛哀嚎,死者亲人坐地痛哭,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而作为两名凶手的‘长辈’,功玉子也自知没什么脸面去面对,沉吟片刻,轻道:“今日的事,算是玄徽门对你不住。照理说,为将功折罪,蓬洲的事,我自该亲身前去解决。只可惜冲然山,还有个更大的事,在等着我。这样吧……”
他偏了下脸,盯住了一人。
此时的秦翔劲,正俯身冲清伊说着什么,可不管他说的有多起劲,多么的眉飞色舞,奈何人家情绪不佳,一直冷着脸没什么感觉。
“我给你介绍个人,就是那位秦道长。他得张天师真传,最善驱鬼降妖,诅咒什么的,更是信手拈来。”
这话般若也说过,若论天底下,谁对稀奇古怪的事最有经验,自然非龙虎山传人莫属。
即便此前蔚云郡主还有疑心,如今得功玉仙人亲口承诺,不由得万分高兴,点头道谢。
“秦道长?”功玉子叫了声。
冲然山高人以‘道长’二字称呼自己,秦翔劲鼻涕泡差点美出来,自然不敢怠慢,暂停开解清伊,扬声答应,走了过去。
功玉子把蓬洲的事,说了出来,并表示希望其能辛苦一趟。
身旁蔚云郡主也一再推波助澜,又是道歉,又是许诺钱财。
“这可难办了。”
尽管无比心动,可秦翔劲还是摇起了头。
“我得陪清伊姑娘去回冲然山,要不之后再去蓬洲?”
关于清伊为何要回冲然山,功玉子似已猜到,心中叹了下,压低声线:“不可。你若真为清伊着想,万不能让她踏足冲然山半步。”
“为什么?”秦翔劲莫名其妙。“她不是住那儿嘛!怎得还不能回去了?”
“解释起来太麻烦,总而言之,清伊若去,定有性命之危。你若不希望她涉险,就带她一起走,远远离开冲然山,永远不要回去。”
咦?!
这话听着……
怎么有点私奔的意思?
秦翔劲心中暗爽,心说眼前这位,也算是清伊长辈。这俗话说得好,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了对方这句话,我与她,岂不相当于板上钉钉?
“可是……她不听我的怎办?”
“我来与她说,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万不要令她受苦就好。”
越说越有托付‘女儿’的意思!
秦翔劲那个高兴,当即拍胸脯保证:“师叔放心!只要秦某人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欺负她!”
师叔?
功玉子猜不透这声称呼,是从哪论的,含糊嗯了声,踱步向清伊走去。
……
虞门镇的事暂且不提,单说华什拓仓皇北去,依着功玉子吩咐,半刻不敢停留。一个时辰过去,忐忑心情稳定下的同时,才察觉到肚皮叫唤之声。
自打昨晚吃了些喔喔肉,到现在为止,滴水未尽。本打算在虞门镇大吃一顿,可哪想到又出了这等幺蛾事!
望着满目荒野,连绿草都不见,华什拓唯有苦笑。伸舌舔舔有点干裂的嘴唇,再瞅瞅歹毒的烈阳,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的路,他脚步慢了许多,倒不全因体力衰退,而是每走两三步,就要往周围扫上一扫,看看能否碰到人家,讨点东西来吃。
这种想法,未免有个自欺欺人之嫌,毕竟荒山野岭的,如今又出了关口,怎可能会遇到人家?
直直又走出十里地,华什拓终于放弃,不再想着从人那里要吃食,而是把主意打到了毛神身上。
因为他想起去夹口岭当夜的事,二十余位毛神设宴款待,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虽说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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