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络绎上前福身行礼,瓷音铃琅,如翠玉落盘清脆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传唤臣妾所为何事?”
一声声似梦靥里时常闻到浮靡味道,令人浮想联翩。
裴元鉴转过身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着点朱流霞瓷盏,手里的茶水早就没了袅袅生烟,声音喑哑似乎很久没说话了道:“皇后请起。”一句话后,就不再出声音,有些涣散的眼神极力的想要定在祁络绎身上。
祁络绎轻轻吐出一口气潺潺,眸中浸染平静柔和的假象,柔荑轻轻地搭在莞娘手上,也不多话,就等着裴元鉴开口。
现下自己开口也没什么用,多说无益,恐自投罗网。
裴元鉴那明忧暗患的神情像每一任帝王一样缠绵悱恻,他幽幽开口,不怒自威:“皇后,你说你今日去镜湖是做什么的?”
“皇上说自己乏了就可以去镜湖,难道臣妾不可以乏了去镜湖讨些清静?毕竟向来镜湖就是人少的。”祁络绎声色朗朗,面容姣好,没人相信她会是背地里下手的人。当然,祁络绎是不可能成人的。
“那为何你走后朕就昏昏欲睡,神志不清了呢?”裴元鉴蹙眉,直接将烫手山芋扔给祁络绎。
祁络绎装得惊讶模样,微张开着嘴疑惑说:“皇上可有此事?臣妾只听说您中午去了陈淑妃那,并不知晓您又乏了。莫非是皇上您又染了风寒?”
裴元鉴眯着的眼睛都是狠戾的气息,他看不下去做作的祁络绎,觉得很难看,比她堆着的笑容还难看!手上的瓷盏给摔了出去,愤怒地说:“祁络绎!你还在这里编什么谎话说自己不知道?朕为何困倦,难道不是你的手段?”
祁络绎敛黛蹙眉,眸子里也都是坚定的神色,直接过跪了下去与裴元鉴对峙说:“皇上有何证据说臣妾编造谎言?至于皇上为何困倦,臣妾更是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臣妾是用了什么手段的话就拿出证据来让臣妾信服,才能口服!”
祁络绎的振振有词并排不上用场,裴元鉴另一只手里藏着的东西直接摔了过去,正好到了祁络绎的腿边。裴元鉴怒气冲冲说:“你难道不是用了这些东西?”
祁络绎打开小小的锦盒,里面装着的正是进宫的助眠香料,味道极其浅,少量使用基本嗅不出未到来,确实跟祁络绎常用的一样,莞娘也认识。
所以莞娘看到后就知道了会是有人栽赃她家主子,连忙开口道:“皇上,皇上,这香料虽然是皇后娘娘常用的,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这香料宫里的妃子有的人大有其在,我们娘娘早就染上了梦魇这个毛病,经常睡不好觉,所以这香也经常用着。昭阳宫的东西已经剩的不多了,皇上可千万要明鉴啊!”
“明鉴?”裴元鉴轻呵一声,转而看向了祁络绎,盯着她的眼睛问她:“皇后可要朕明鉴?”
祁络绎回了他的眼睛,人言常说那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可是祁络绎本就是没有说谎。祁络绎思虑一番,似是有所顿悟,才开口说:“莫不是因为我这一身衣服常在屋内熏制,然屋内并没有焚香料而是染了催眠的香,才导致这样的?”祁络绎看向了莞娘,而莞娘会意。今天祁络绎是独自一个人出了昭阳宫,所以祁络绎的所作所为莞娘一概不知,或许今日遭到了皇上的刁难确实有了什么发生。
莞娘点点说:“恐怕是皇后娘娘说的这番道理。”
祁络绎点点头,才继续说:“皇上说自己困乏,是觉得臣妾有意而为之?陷害皇上?”祁络绎接二连三的问题不断,又继续说着不肯让裴元鉴多想,道:“就算是臣妾有心为之,让皇上产生了困乏的感觉,可是臣妾半分好处都没有的啊。而且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穿着染了催眠香的衣服,皇上此间来龙去脉可是要好好想想,不能冤枉了臣妾。”说完,重重地行礼,再抬起头来,祁络绎脸上没有半丝惭愧之意。
毕竟,面前的这个是曾经和李持盈怎么对付过自己,自己再怎么对付回来,一报还一报,有什么惭愧的?祁络绎心中轻然一笑,不以为意。
裴元鉴听了祁络绎的振振有词,对她虽然心有疑惑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说不了什么,思来想去,那时祁络绎就算是迷晕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貌似是找不到她的动机……
心中一静,怒火也消散了不少。“你起来吧。”裴元鉴的声音可以听的出来消了气,冷静了些许。
莞娘扶起来祁络绎,祁络绎很久没有行此大礼了,膝盖有些酸痛,估摸是得有了青紫。不过消了裴元鉴的怒火也值,都怪自己做的不够谨慎,叫裴元鉴起了疑心,想必这样的疑心裴元鉴一时半会消不了了。她不怕裴元鉴对付自己,她怕的是对祁家不利。
祁家安稳了没多久,养精蓄锐也没有大动作。半年前刚刚带兵去了边关,自己这样如此不知轻重的造次,最怕的就是连累他们。而且,从镜湖回来那遭遇见了李持盈,饶是自己再震惊,裴元希再是信誓旦旦,那李持盈不免会起了想法,若是在裴元鉴耳畔吹了枕边风,那她也是要被裴元鉴猜忌个八百遍。
想来自己做的实在不稳妥,心里也是不甘,恣意妄为对她而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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