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每天的晨昏定省不会少,不过是也给了各宫娘娘不少宽松的条件,大小的病情或是些许的问题都可以请了假的。而这位苏贵人早已经是请假很长时间,也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很长时间了。
瞧着苏贵人一张淡漠的脸像是看透世间的万物,不带着一丝的生气,叫祁络绎诧异为何年纪轻轻的她变成了这个模样……
弯眉眼,做欣然状态,祁络绎想要讨她快活点。一弯笑衬一斛春波,榴齿曼:“若是病好了便一道来听曲看戏,别闷在屋子里头了。但是这婢子还是要带着的,一个人走要是出了事情也有个吩咐的。”
“对了,快是寒冬腊月,重衣只可多不能少,可别再惹了伤寒呢。”祁络绎南腔又莺啼,关切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些许的姑娘。
那眉宇之间的死寂跟她原本的年龄大相径庭。
虚扯唇弧,苏贵人面上带笑却仍是看不出她以往的生气勃勃,寂静环绕着她周身更显得冷清,薄唇翕动:“谢皇后娘娘您关心了,臣妾不怕冷,倒是觉得北国的冬颇有意思,所以才一个人偷偷的出来看看了。”
祁络绎这才想起这苏贵人生于蜀绣世家,蜀中火热,比之京城的冬天那边的肯定缓和些许,大抵像孟婉一样,很少看过下雪的吧。
“那等腊月下了大雪不如一块出来玩一玩,打雪仗什么的都别有趣味呢。”祁络绎洋溢笑意满满,想要去感染面前冰冷的女子。
一向自己都是被她雀跃的,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玉纤意指一方,“您瞧,还有那寒梅生的火热,虽入寒时节千般折枯,仍有好枝末节相持,艳琼清越乍现,别有一番趣味。”
苏贵人顺着祁络绎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后又立马低颔首,垂眸色一澄,抑声中含了微颤:“是呢,红梅艳丽,倒是在家中不常见的……”
声音幽幽颤颤的,气若游丝。
久之,祁络绎才轻声问出口:“苏贵人这是——想家了?”
她家中隔了京城那么长的距离,大抵这辈子送入了宫中,混不上什么贵妃之位就此一生也见不着自己的家人了。
说来也叫人心里难受,可是这座宫城就是如此,没进的人期许着富贵权势,进来的人期许着自由恣意。
两相矛盾,才叫人能一步步坚持走着,活着。
“是有一些了。”苏贵人垂下来的头低的更低,可是绕在她心底的梦魇却并不只有这些。
彼时,被李持盈挑拨一时之间升腾起来压抑不住的恶意,才去做了那么违背良心的事情。虽是被谢姝无意间致使自己毁容,可是后来也是恢复了呀,自己本不该受到李持盈挑拨而多生龃龉,还一道的恶予重伤的她呢。
自打干出那事情以后,苏贵人便一个人藏在宫中哪里都不敢出,生怕会被人查出来,然后自己大祸临头。
可是一个人想着想着的,心里更是生出了太多的阴暗,梦魇随之而来,无法消散直到成了久病缠身,郁郁寡欢。这才意识到,这样的日子不该如此,可惜已然病入膏肓……
苏贵人苦笑一声,言:“谢皇后娘娘您关心臣妾了,臣妾能得您如此宽慰,便是臣妾最大的荣幸了。”
“你还小,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想家了便叫人传些书信回去也能解了心中的相思。”祁络绎笑笑,不以为意的提着自己的方法给她。
而苏贵人对此一切都是淡淡的提不起兴趣了,极目远眺去,石阶长长因着初霁的天还湿润,残存的不知是细雨还是朝露的痕迹,长长的拖着……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的提点了。”说罢,便指向了前头,接着说:“臣妾想去那边逛逛,便不能陪皇后娘娘您长聊了。”
“无事,你去吧,注意安全。”祁络绎回眸扫了一眼,笑着应她,也因为她不带着婢子而叫她注意。
苏贵人之时点了点头,不多说什么,方请礼离去。
待祁络绎回眸看去已经是隐约仙裾谩皱,人已远。在那一片朦胧白雾之中,她像是要离去的仙子一般。
祁络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底隐约觉得有些难受,大抵是冬天了容易多愁善感吧。
这么想着,祁络绎步出小亭要离去,却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裴元鉴和谢相。
脸上微有难堪和不悦,那裴元鉴和谢相呆在一块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压着心头的郁郁,徐步上前,福身浅浅一礼问:“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学着规规矩矩的唱礼,拖着长腔,半丝不差。
裴元鉴对于见着祁络绎也别有异样的情绪。天寒地冻,后宫里的女人都是缩在宫里也没了往日那么多的烦恼事,却静悄悄的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结果了。
大抵他心里头是盼着有些什么事情惹出来,然后叫祁络绎来乾阳宫寻自己的吧。
“免礼吧。”抬手,正要虚虚扶她一把,却被祁络绎不着痕迹的拒绝,惹得裴元鉴眉头皱起。
祁络绎樱色的唇瓣轻巧染上笑意,弯了眉眼回他:“谢皇上啦,不过臣妾怕冷,着急着回去。而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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