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锋如炮弹般从金光轰出,好在柳寻一开始就让贺承锋身后的老百姓避开一条通道,避免了误伤。
这一切都来得过于突兀,仿佛流星经天,还没回过神,就消失不见了。
十余丈外,贺承锋重重摔落在地,身躯在地上又拖出一条数丈远的痕迹,卷起一阵尘埃。
不过,当他身子止住了,便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柳寻当初可没入这么深,按理说贺承锋应该比他伤得更重,奈何后者境界更高,所以二者伤势相差无几。
然而,贺承锋为了顾及颜面,硬是憋下那股上涌的血气,没有口吐鲜血。
老百姓见他得那么惨,瞧着却是毫发无伤,跟个没事人一样,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声,一炷香的光景,等来这一幕,也是值了。
但明白人都知道他伤得不轻,此间便有三人明白人,除了柳寻与元来,最后一个就是他那同为修士的徒弟了。
年轻道士第一时间便奔至贺承锋身边,连忙给师父递上疗伤丹药,不曾想后者却是推脱了。
贺承锋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强颜欢笑道:“为师无碍!”
“可是,师父您……”年轻道士张口欲言,却见师父朝他瞪了一眼,说到嘴边的话当即又咽了回去。
二人回到金光旁。
柳寻拱手相敬,嘴上夸赞道:“贺道友修为了得,体魄之强远胜老道,昨夜老道才不过抵达金光内两丈处,被轰出来时,可是吐了一大口血,险些要了老道老命,贺道友竟是安然无恙,老道甘拜下风,委实佩服。”
这一番称赞之语,满含嘲讽,贺承锋自然听得出,但他却无心计较,装便要一装到底,如若暴露了,反倒更加难堪。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柳寻也不再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打赌可还算数?”
贺承锋沉声道:“本道言而有信,认赌服输,岂会耍赖不认账!”
“贺道友当然不是!” 柳寻笑道,旋即对郭县君说道:“那元少侠是否可如数获得那笔悬赏金?”
郭县君答道:“柳道长与元少侠替本县除害,那笔悬赏金自当全归二位。”
贺承锋却是开口道:“柳疯子,你为何非要将斩杀妖魔的功劳的扣在这少年头上?
难不成你要替这位少年扬名?”
元来不忿道:“那蛛妖本来就是小子杀的!”
柳寻沉吟道:“贺道友,你我来个梅开二度,再打个赌如何?”
贺承锋蹙眉沉思,不知柳寻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没像上次那般一口答应,先且问清赌什么,免得又掉进他的圈套中,问道:“先说赌什么。”
柳寻笑道:“那神符的威力何如,想必贺道友领教过之后,心中已然有数。”
“那又何如?”贺承锋漠然道。
柳寻继续说道:“老道敢立下诛心誓,证明那张符纸绝非出自流云观。”
“不必,那符纸堪称神符,不善符道的流云观,又岂能炼制出此等神符。”贺承锋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埋汰流云观的机会。
柳寻并不在意他的奚落,很是坦然道:“流云观确实炼制不出这般了得的神符,遍观天下,恐怕唯有大景的龙蛇宫,方可炼制。
甚至老道猜测,这张神符启灵了,是一张灵符。”
贺承锋闻言,顿时愕然。
天下修士,以剑修与符修为最,剑门无常尊,符门却是无数年一直以龙蛇宫为尊,属于名副其实的符道巨擘。
而符纸启灵?
这无异于剑器启灵,万千剑修中,得一人耳,乃是万幸。
他目光瞥向柳长生,凝视着他胸口的符纸,若有所思。
虽然他没去过大景龙蛇宫,也没见过灵符,但柳寻所言不虚,这等神符也只能出自龙蛇宫。
纵然如此,这又与赌约有何干系?
他不耐烦道:“本道问的是赌什么,你扯这些干啥?”
柳寻老神在在地说道:“贺道友既然不信那妖怪是元少侠诛杀的,那本道说元少侠已收服这张神符,你恐怕不会信。”
“你这无异于信口雌黄,这少年分明尚未修道,如何能收服此等神符,此事本道断然不信。”贺承锋寒声。
柳寻含笑道:“那老道与你就此打赌,老道赌元少侠乃是这神符的主人,贺道友可敢应赌?”
年轻道士苦口婆心地劝道:“师父赌不得,此事他明显知晓底细,他这是设下圈套,等着师父往里钻呢!”
贺承锋却是不以为然,朗声道:“本道与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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