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心知失败了。
看来这神符吃软不吃硬!
不过柳道长再三叮嘱过他,一定得先硬后软。
如果它软硬不吃,那身为符主的元来,为救柳道长一命,只好不得已而为之,跪下来磕头相求,求它撤掉这神威。
虽然这有跌份,但元来不在意这些。
元来当即捡起神符,态度比之方才,简直是天差地别,只见他将神符捧于掌心,视若珍宝般,含情脉脉,轻声细语道:“乖,把神威撤掉,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将你卖给任何人了。”
说罢,元来左手三指朝天,摆出发誓的手势,口中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元来对天起誓,从今往后,与你同生共死,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一番誓言,元来也觉得很怪,这不是戏文里那些薄情的负心郎,用来欺骗良家小姑娘的情誓?
话音刚落,只见符纸金光渐敛,光泽也随之暗淡。
金光之外的人,瞧着元来那一番奇怪的举动,除了柳寻以外,无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刻,见金光渐消,更是惊奇不已。
元来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暗道:“居然真吃这套,这符灵难不成是个母的?
幸好这些话,外头的人听不到,否则自己岂不得羞愧死。”
不料,在元来暗自庆幸时,躺在地上的柳长生却是猛然醒来,惊呼道:“师父!”
金光之内原本寂然一片,这猝不及防的声响,委实吓得元来一怔。
柳长生挺身箕坐起,入眼便见保持发誓姿势的元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元来略显尴尬地说道,假装人不知鬼不觉,悄悄地将那三根手指缓缓弯下,同时心下自欺欺人道:“他听到了?不,他没有。
他应该没看到吧!
好吧,他看到了!”
柳长生一脸迷茫,蹙眉道:“你在发誓?”
元来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不回答又显得很无礼,从不说谎的他,只好故作镇定道:“是的!”
柳长生继续问道:“你在发情誓?”
元来脸上赧然,心下苦闷,这孩子怎么一醒来,尽瞎关心这些没用的东西,他轻咳一声,略微缓解心中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只是发了一个寻常的誓言而已。”
柳长生却是不依不饶道:“我都听到了,明明就是情誓。”
元来不想与他继续争辩下去,惋惜道:“你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柳长生不以为意,轻声道:“谢谢夸奖,女孩子才可爱呢,我不是女孩子,不需要可爱。”
元来自恃嘴上功夫了得,却被这小屁孩给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挫败感十足,依旧少年心性的他,正欲挽回颜面,与其辩个高低。
不料,柳长生竟是开口道:“你的救命之恩,长生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元来闻言,心头的胜负欲顿时大消,这小孩也没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谁知柳长生话未言尽,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所以,你发情誓一事,我会替你保密,绝不泄露出去。”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元来不禁扶额,甚觉心累,他话锋一转,问道:“你早就醒了?”
柳长生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之前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当时天尚未亮,因为伤势较为严重,且浑身上下疼痛难熬,动弹不得的我,没一会儿又睡着了,直到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浑噩间听到有人在发誓,所以从噩梦中惊醒了。”
元来这才恍然,原来柳长生是知晓了神符的存在,才断定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此时,金光彻底消弭,外面的吵杂声瞬间袭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外头。
柳寻根本没顾及赌约的胜负,当即朝二人奔来。
在元来的搀扶的下,柳长生站了起来,望着大步流星的师父,开口的第一句竟是,“师父,长生没让你失望吧?”
柳寻来到柳长生身前,轻轻拍了他肩膀,欣慰道:“师父为有你这样的徒弟,甚感自豪!”
贺承锋也来到了他们身旁,他目光一直凝望着元来,沉思了片刻,凝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元来很熟悉,但他每次的回答,对方都不是很满意,但元来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小子姓元名来,又号‘山河行者’。”
贺承锋听罢,拧眉不语,须臾之后,才沉吟道:“这个名字本道记住了。”
柳寻这才问道:“贺道友,此番打赌如何说?”
“自然是本道输了,你放心,本道言而有信,即日便会启程离开禹国!”贺承锋朗声道,语气淡然如常,神色中也瞧不出半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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