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柳寻睁开眼,朝元来笑道:“元少侠醒得可真早!”
元来挠头道:“平素无事,小子皆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今日之所以如此,只因心有所系,无心久睡。”
“元少侠是为担忧周夫人?”柳道长问道,见少年点头承认,继而又说道:“元少侠,老道那枚丹药虽说无法挽救周夫人的性命,但至少可保她这几日无恙。”
“小子当然信得过柳道长,但未见周夫人安然无恙之前,小子实在难以心安。”元来回答道,继而目光于柳道长师父身上徘徊了一番,反问道:“那道长师徒,何故醒得这般早?”
柳长生夺声道:“当然是为了勤修,师父昨夜便说了,时不待我争朝夕。”
柳寻淡笑道:“即是为了勤修,也是在等元少侠,老道知道以元少侠的心性,定然放心不下周夫人,今日势必早起,所以在此静候,等元少侠一同去看望老夫人。”
“柳道长当真是神机妙算!”元来夸道。
当三人一路向客厅走去时,赫然见府上的家仆忙得不可开交,原来按照周夫人的意思,今日向梁山县百姓讣告周夫人的死讯,家仆要走访周老爷的各方亲友,还要购置办丧的各式物品。
三人拐过走廊,远远便周夫人立在客厅之前,不过是由一位女婢搀扶着。
直至他们来到周夫人身前,她才瞧清来者是谁。
元来瞧周夫人气色比之昨夜,明显有了不少起色,但是容颜的苍老,却没有多少变化。
柳道长师徒朝周夫人合掌施了一礼,元来则是躬身行礼。
前者问道:“老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周夫人笑道:“托道长丹药的福,昨夜是老身近些年睡得最舒心的一晚。
不知道长师徒与元公子,昨夜在府上睡得可还舒坦?”
元来回答道:“小子昨夜倒床便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很是舒服。”
柳长生回答道:“师父说修道之人,只要心静便可详睡,睡哪里都一样。”
柳道长眉头微拧,徒弟常年在山上,不谙人情世故,不吝夸赞道:“比住在客栈塌心多了,府上花香萦绕,厢房清静通畅,不差道观分毫。”
柳长生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师父,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为什么自下山以来,自己说啥都是错的,顿觉得下山毫无意思,若非师姐闭关,青莲峰只剩他一人,否则他才不愿下山。
三人依旧随周夫人一同共进早膳。
元来仍旧鼓腹含和,只是捱不住嘴馋喝了几口粥,周夫人等人吃得不多。
不时便餐尽,柳道长师徒有事出府一趟,说是要去县衙领取赏银。
柳寻经过昨夜与徒弟的一番交谈,不禁有感,金钱虽俗,却缺之不可。
元来没有一起去,他只想留在周府,多陪一陪周夫人,其府上的仆人虽愿意亲近周夫人,但终究主仆有别,难以敞开心扉地交谈。
周夫人也很是喜欢这位赤子少年,二人这次没有坐入那座花亭中,以免触景伤情,而是坐在昨日下午闲谈时的槐树下。
此时,正值槐树开花的季节,在清风的吹拂下,遍地皆是碎若星点的小白花,因为蔷薇花近在咫尺的缘故,槐花的清香无疑是被彻底掩盖了。
二人坐在石凳上,周夫人问道:“元少侠,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莫非要继续游历四方?”
元来摇头道:“昨夜答应了柳道长,去京城的书院读书。”
周夫人听罢,不免惊奇,笑道:“读书好,读书好!”
元来摸头笑道:“昨夜周老爷也这么说,其实小子真不知读书究竟哪里好了?
读书若是考不上功名,满肚子的大道理,也不能当饭吃。
世人不是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周夫人摇头道:“读书乃是这世间最雅致之事。
虽不能当饭吃,却能化愚明智。
明悟了书中的道理,便如在暗室中点燃了一盏明灯,只要守住这盏明灯,这就不会迷失自己,便有了自己的坚守,不会如无根的浮萍一般,一生不知为何而活。”
元来笑道:“夫人的话,虽与柳道长昨夜说的不同,但却是同一个理。
只是这上书院读书,需要花上好大一笔银子,都得要柳道长出,小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柳道长。”
“不知元公子是去那座书院读书?”周夫人问道。
元来挠头道:“小子都不知那三座书院的名号,这去那座书院,估计得等去了京都,再做抉择。”
周夫人笑道:“京城的三座书院,乃是大禹三大世家所创办,故而并称为‘三氏书院’。
若是元公子没有心仪的选择,老身想向元公子推荐苏氏的寻壑书院。”
元来问道:“其实只要能读书,于小子而言,去哪座书院都是一样。
不过,夫人似乎对京城的书院很是了解。”
周夫人笑道:“不瞒元公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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