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省政府和省公安厅的委托,杨柳与四名动物学家、动物行为专家组成专家组来到临江市,苏仲平仍然陪伴左右,不离不弃,那情形就像职业保镖。
专家组受到市委、市政府热情的接待,同时也受到怪鼠的抗议——因为在他们到来的第二天清晨,我们就接到报案,新地小学一夜之间失踪了两名语文教师。
杨柳顾不上旅途劳顿,执意要到新地小学看看,苏仲平在旁推波助澜,使我不得不同意。
新地小学坐落在新地村委会北侧的小山坡上,与村委会相隔两块旱地。平时,学校的朗朗书声,飘田过地,村委会都能听到一二。昨夜在村委会值班的是张队长和韦一翰,还有两名公安干警和两名特警队员在大楼里,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他们竟毫无知觉。
学校包括校长在内共有教师十一人,除了晏东亭和邓宽,其余都是本地人。学校的教师宿舍里只住着晏东亭和邓宽,正是他们失踪了。
他们分住在并列的两间房,房门皆为强力所破,木门上留有怪鼠标志性的齿印,这就等同于怪鼠绑架人后留下一张字贴,像古代侠盗一样,留书承揽责任。房间里的家具较为简单,但摆设整齐,安然无损,床上也不显得特别凌乱,他们显然是在睡熟时被怪鼠掳走。而生性凶残的怪鼠为不什么不咬死他们,绑架他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仲平插浑打科道:“也许它们穷慌了,要*绑架人质来换取点赎金。”
可是谁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要是老鼠也喜欢钱,天底下就没有一处不沾铜臭之味了。
杨柳道:“根据怪鼠的性格,绑架人质定然有着极大的深意,只是一时半会我们无法知晓它们的动机。”
在与学校隔田相望的村委会大楼,值班战士都没有见到学校这边有何异动,而守在村口各个岗哨,也没有发现怪鼠通过的迹象。难道这是飞天鼠,挟着两人在空中来去自如?
怪鼠不会飞天,亦不会遁地,它们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劫持人质,定然有它们的秘道,而秘道在哪?
“各单位注意,马上展开搜索,搜索学校周围,如发现地洞和伤亡人员,立即报告。”我用对讲机向战士们下达命令。
我和苏仲平、杨柳也没闲着,将学校里外翻了个遍。正在垂头丧气之际,李豪和胡曼媛那组呼叫我,称他们在学校东侧的小山坡上发现一个地洞。
我们马上扑向小山坡。在一个附近农民贮藏大粪的大坑里,出现一个两米见宽的地洞,地洞显为新挖的,新土堆在洞边,还未全干。下面的粪肥为泥土所掩埋,仅露出书本大的一角,但臭气还是冲天而上,李豪和胡曼媛掩着口鼻,坚守在洞旁。
牛志信跑过来,道:“头儿,老办法,用火攻。”说罢就要去捡拾柴草。
我忙阻止他道:“慢,烧不得,里面可能有人质。”
他呆了呆,道:“头儿,你说怎么办?”
我请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来,对着洞口呼唤失踪的那两个老师的名字。几个人齐喊,分贝极高,站在旁边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可是洞里毫无反应。
一个特警队员献计道:“用一根长绳,绑着一只猫,放进洞里,让它前去探路。”
我命人找来长绳,又到新地村买来一只公猫,绑住它的脖子,送入洞里。猫伸伸腰,洗洗脸,派头十足,懒洋洋地向洞里钻入。牛志信手握另一边绳子,不断地晃动着,驱赶猫前进。
大家伸长脖子,焦急地等待猫在洞里的反应。
俗话说:入芳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在粪肥坑里呆久了,那股冲天的臭味居然逐渐消淡下来,以至失去那股刺鼻的感觉。连女警都放下掩鼻的手,盯着那根一直在晃动的绳子。
苏仲平道:“让猫带一个声波生命探测仪进去,寻找洞里的生命迹象,是不是更有意义?”
我笑道:“你不如配发一支枪给猫,让它觉得更实惠。”
杨柳盯着洞口,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估计下面什么也没有,它们早跑了。怪鼠的智力虽高,一直想模仿人的动作,但绝不会将人质的嘴巴用毛巾塞住,刚才全校的老师齐呼,都不见回应,证明这是个空洞。且空洞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刚才我看到猫站在洞口时,它的脑袋被洞里的风吹拂过一边,风从何来,一定来自另一个出口。”说罢,她拿起一根草,放在洞口测试风向,果然,里面吹出的风将草吹向外面,甚至把草吹折。
苏仲平道:“我说皇上,带个专家办案,是不是很划算?”
我点头承认。真没想到这小妮子年纪轻轻的,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观察入微,懂的东西这么多,将来谁娶了她,当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不禁多看苏仲平几眼。苏仲平懂得我目光的含义,他贴在我耳边叹道:“古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多才女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声音里含有沧桑之感。
我不置可否,只对他微笑。
牛志信问道:“头儿,是否放弃猫的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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