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黝的看不到底,阴森森的好不恐怖,一阵山风和着一股刺鼻的鼠味卷地而出,差点没将我们熏倒。
这就是怪鼠王国的所在地?不得而知,需要探查过才敢下结论。由于上次的教训,现在还心有余悸,队员们对进入鼠洞调查显得不积极。作为指挥官的我,心理上也有点抗拒,我认为不用进洞时就尽量别进,里面充满神秘感,如果莽撞地冲进去,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这鬼地方的气味太难闻,待多一分钟也不行。队员们都将目光定在我的身上,期待我拿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我无计可施,也不想在此多待,于是打手势命令大家退出外面的那个岩墙下,再作商议,那里亦有鼠味,毕竟还混杂着清新的空气,较为好接受点。
退到岩墙下,背靠岩墙,队员们才长出一口气。我这才开口道:“大家商量一下,进不进洞探险?”
开始大家都沉默不语。进洞涉险和在洞外守株待兔,这是一道单顶选择题,决定下来,对以后的生活可能有一定的影响,大家十分谨慎,谁也不敢首先开口。
“从种种迹象表明,我敢断定这是个怪鼠洞,里面的怪鼠决非少数,或许就是所谓的怪鼠王国。但我们不了解所藏匿的怪鼠总数,或者以前失踪的两名教师是否在里面。这些都是我们急需的数据。”我见大家三缄其口,只好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洞里有山风吹出来,说明里面可能四通八达,甚至还有好几个出口。”
在语言上,对于进与不进,我也是模棱两可。说实在的,我的内心还在激烈争斗,一个声音说应进,一个声音说莫进,相持不下。在痛苦挣扎中,我只好求助外援,看看同伴们的意见。
我把目光转到苏仲平身上,平时废话特别多的他,此时居然惜话如金,不肯多出一言。他对我笑笑,显得有点无奈。我理解他的苦衷,在关系到生死抉择的重大问题上,他是个外人,没有过多的发言权。杨柳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别人的保护,进洞涉险,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也不愿多言。
无奈之下,我只好点名:“一翰,你认为如何?”
韦一翰抬起头,尴尬地笑笑,用手搔一下头,道:“这个,这个,不好说。那头儿你的看法怎样?我可是紧跟着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好家伙,又将球踢回给我。
牛志信接着道:“我这人天生不爱想事情,头儿要我干什么,我可是从不打折扣的。”
这时,李豪、楚开景、冯子修不待我点名,便不约而同地说:“头儿的决定便是我们的决定,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我本来想借助他们的意见来平息内心的矛盾,他们却突然圆滑起来,让我来决定。不过,他们也无错,反正最后拍板的是我,在还未摸清指挥官的意图前,他们的话是苍白无力的,与其说无用的话,毋宁交由指挥官自揭答案。何况,在他们眼中,我一直都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也是他们信得过的领导者。警察有别于现役军人,但服从命令也是警察的职责所在。指挥官只要发布命令,他们无不执行。
我当下不再理会他们,而是闭上眼睛,气沉丹田,进入气功状态——所有外界的纷争,以及内心的争战,在气机的引动下,如同凄清的月华在水中流转,一掠而过了无痕迹。平息了内心的争斗,我再度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下,觉得该轮到自己讲话了。
“进山前,我跟各位说过此行存在风险,可各位都说不怕,你们不怕牺牲、敢于斗争的豪情令我朱明璋感动。时代需要英雄,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一群面对生死抉择时而面不改色的英雄。现在,需要我们拿出勇气的时刻到来了。”我站起来,慷慨陈辞,并对此行的可行性进行分析,“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守在洞外,傻傻地坐等,看似安全,实质是令我们处于被动局面。怪鼠不同人类,反应能力较差,一时半刻无甚作为,一旦给它们时间,它们便成群结队地跑出来,对我们作大规模的进攻,反而令我们处于不利的境地。倘若进洞,主动权便被我们掌握了。洞里情况不了解,并不代表两眼摸黑,我们主动出击,在怪鼠还未防备时,打个出其不意,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韦一翰、牛志信、李豪、楚开景都齐声道:“是。”
本来,我想安排杨柳和胡蔓媛在洞外,这念头一起便自我否决了,放她们两人在外更是危险。我让战士们都拿出警用匕首,除了胡蔓媛的外,其他战士的都涂上杨柳随身携带着的箭毒蛙的毒液,进入洞内,有可能会与怪鼠短兵相接,匕首这时便会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出发。”我一声令下,队员们转过身来,再度向鼠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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