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间醒来,竹溪的头隐隐作痛,平日里虽好品酒,也只是浅尝而已,从未曾像昨夜那般没有控制地喝过,还一喝就喝那么多。
从来不曾理会别人说什么姑娘家不好老喝酒,怕酒后被骗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之类的话,她对自己酒品很有信心。所以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有喝到醉,而且好像还说了些她平时不该说的话的时候。
她一直都是,想做什么时就做什么,人生苦短,总是在意他的的眼光,岂不辛苦!可昨晚的事,还真有些后悔。
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镜中人平凡的面容,并不出色的眉眼。这张脸,就算喝醉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自嘲笑了下,她自桌前站起,走出房门。
书墨来时,她正在园中侍弄花草,这是她习医之外的最大乐趣了。那些花草,像是有生命般,让她有一种忍不住亲近的心情。
他就站在她后前,一袭银色衣袂,随风翻飞,他负手而立,苍白面容,柔韧线条,面上虽无表情,却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凌利气势。
微风染着花香再次拂过他的衣角时,她转过头,看到了他。
竹溪心中甚为感慨,如此表情,如此动作,堪堪埋没了那俊朗面容,如果他笑上一笑,便会有数不尽的风流吧。
她看过那种笑,虽然只是浅浅的。可她却忘了是在何时何地看到的,在月下?在他梦时?亦或是在昨晚的杯中?
书墨当然不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只略低了身子,跟蹲在园中的她说,“我要去金织坊,你可愿同行?”
“当然。”竹溪站起,拍拍手中身上的泥土,她有些许想跳起来的冲动。一直想去外面转转,无奈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同行。
不太认得路这种事说出去,对一个很多人崇拜的神医来讲,是很丢人的,尤其在现在柳府内很多人质疑她医术的时候。
现在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即不会迷路,还有可能在累了时有精美食品享用,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想着,她好好的压了下心头的雀跃,没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她也只是对着书墨,缓缓说了句,“公子请等一会,我需要更衣。”说完也没看他,越过他就走向她的小院。
身后传来园丁柳三的声音,“公子,你伤全好了吗?千万不要还不舒服就去坊里啊,那距离说不远,却也不近呢。”
某个人只冷冷的说了句,“我没事了。”柳三像是习惯了这种冰冷的声音,也没有害怕,只是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那您多穿件衣服吧,外面有风。。。”
听着愈渐模糊的对话,她走进了她的小院,心想书墨此时定有几分尴尬,几分无措吧!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来是如此得人心,大家都很记挂他。
换下一身脏污的衣服,穿上一袭素白的裙衫,并未重新梳妆,只简单的净了脸,就又出去了。反正书墨也只说了去金织坊,并未说还要去其它的重要地方,那这么穿,也算得体了。
再次检视一下自己的衫裙,她走到书墨前面站定,“好了,走吧。”
于是,二人出门。
金陵城内本就繁华,而且现在时辰不早,店铺商家也早开门做起了生意。
穿过热闹的街市,拐进一个安静的小街,再前行数十步,路的右边,有一个极大的类似庄园的院子,门口悬了匾,三个漆金的大字赫然可见,“金织坊”。
二人走入,竹溪陪书墨到处巡视了一番后,书墨就到正厅处理最近几日堆积的事务去了,派了一个近身的灰影给她,告诉她她可以四处转转,甚至可以到街上去。
竹溪毫不客气的接收了他的好意,带着灰影,不是,是被灰影带着,在书墨“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提醒声音中,出了大门,开始她的街市两个时辰游。
这下有人带着,她一点都不怕丢,步调轻松,神情自若,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对这里的好奇其实很多,经过这三次了,第一次是要去柳府,一直想着书墨的病情,心里非常忐忑所以对这一切都没注意,后面两次是书墨病着时一个人出府,只去了众人口中比较不错的酒楼茶铺坐了下,剩下的时间就都用来找回去的路了,自然也没能好好领略这街市的热闹。
好奇地看着师傅做面人的全过程,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人师傅以为迎来大买主了,更是用尽浑身解数,做了时下姑娘最喜欢的牛郎织女七仙女等,可那姑娘却只眨了眨眼睛,说了句“原来是这样”,然后,就走了。面人师傅瞪着面前一堆的面人,有些觉得生气,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撒。是啊,人家只是看,又没说一定要买,是你自己非得捏那么多的……
她一边看一边想,其实书墨是故意要带她出来的吧,知道她闷,又知道她不认路,也知道她一定不会跟别人讲,所以就让人以为他为了感激她给他看病,就带了她出来散心。所以他是用这种方法在帮她吗?还是其实一切都是巧合,只是她在自做多情?
如此想着,又顺便看过了脂粉摊子,头饰摊子,面具摊子,直看得那些摊主一个个目露凶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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