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又一丛箭雨落在路旁的沟莽树丛中。
大竹箐的狭窄山路上,清军前锋三千余人如临大敌,皆舍骑步行,且不断的向两旁的草丛树林中射箭打枪,搜索伏兵。
终于走出了谷口,满清将军萨布塔望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哈哈大笑,“李定国,徒有虚名,如此地势,竟不设伏兵,实乃言过其实。”
“将军所言极是。”一个满清将领在旁边笑道:“上次要碰着咱们八旗子弟,早将其人头砍下,焉能让其小胜而遁。”
萨布塔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满脸的骄横,斜着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汉军将领,高声下令道:“列队,守住谷口,给后面的大队发信号。”
路旁的小树林里,十几块铺着草皮和泥土的木盖被缓缓掀开一条缝,几个明军士兵偷窥着清军的动静。几声清脆的鸟叫传来,他们飞快的蹲下身子,在土洞中击打着手中的火石。
“轰,轰,轰……”爆炸声突然在清军的队列中响起,一股股的黑烟卷着泥屑、石块腾空而起。
连环的爆炸此起彼伏,伴随着清军的惨叫和马匹的惊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雷声,越来越近,连带着大地都在颤动起来。
“迎敌,整队。”萨布塔头上流着血,糊住了他的眼睛,用手一抹,试图将混乱不堪的队伍重新整顿起来。
骑兵来得飞快,烟尘中,两千多明军骑兵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一排一排,间距足有十米。不知为何,看到清军就在前面,一个明军将领似乎看了下路旁的标记,旗子一挥,骑兵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最后竟然勒马而停。
“杀!”萨布塔挥起大刀,率领着清军猛的迎了上去。
啪,啪,啪,就在清军的马速提起来,距离明军还有二百多米的时候,路中央突然毫无征兆的破土而起了三道绊马索。
扑通,扑通,扑通,前排的清军骑兵猝不及防,接连摔倒,后面的收不住马的骑兵也步了他们的后尘。经过地雷洗礼,好不容易整顿完毕的清军又是一阵混乱。
“点火,投掷。”总兵杨成一挥旗子,高声喝道。
前排骑兵一闪,二十名受过训练的掷弹兵越众而出,纵马奔驰,手中系着长绳子的火药包抡得象流星锤一样,借着马速,发一声喊,二十个包裹着火药、碎铁、尖石的火药包带着一点火头向清军凌空飞去。
“轰,轰,轰……”,火药包在被绊马索搅得人仰马翻的清军中爆炸,浓烟中,血和硫磺的味道愈加浓烈。
“点火,离近点再扔。”杨成狠狠的又挥动了旗子,就象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
随着又一次轰炸,清军的队列被彻底打乱了,惊马四处乱跳乱跑,任你再如何呼喝勒缰也无济于事。
道路两旁藏身土洞负责点引线的明军士兵也跳了出来,敲锣鼓噪,频频向清军射出火药箭。
“杀呀!”杨成操起铁枪,怒吼一声,率领骑兵开始加速冲锋。
………………………
一击即退,快如脱兔。等到清军大队人马赶来增援,李定国的部队在大量杀伤敌人后已经撤得无影无踪。
“王爷。”固山额真卓罗看着被砍、刺得血肉模糊的萨布塔尸体,暴跳如雷,“吾带本部五千人马追杀李定国,必将其碎尸万段,方消心中之恨。”
“固山额真(满语旗主的意思),李定国阴险狡诈,万不可被其所激怒。冒然追击,恐中其诡计耶。”吴三桂也有些头痛,虽然他贵为王爷,却不能统领满洲八旗军,如果固山额真卓罗执意行动,他也没有办法。
“吾意已决,王爷自管去攻打元江,吾必生擒李定国,将其千刀万剐,而后与王爷在元江会合。”固山额真卓罗固执的挥了挥手,召集自己的部众,顺着明军撤退的道路追了下去。
“你……”吴三桂伸出手想要挽留,半晌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汉军将领无法统辖满洲八旗,这是大清朝的规矩,即便他贵为王爷,也没有办法指挥一个旗主,那些满族老将在时,尚能共同商议,可现在八旗老将凋零将尽,这个卓罗又年轻气盛,真是不好说话。
“王爷。”夏国相勒马上前,“既如此,我军可先占石屏州,多留兵将,多派探马侦悉八旗军动向,这样既能守城,又可照应固山额真卓罗,以免为敌所趁。”
吴三桂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挥手下令道:“加紧前进,兵进石屏州。”
两战两捷,明军以不到一千伤亡的代价,至少杀死杀伤了四千清军,或许说战果并不巨大,但在这人心浮动的时候,对于后方的巩固,军心的振作却有莫大的好处。
呵呵,哈哈,朱慈煊高兴得合不上嘴,看来自己又能多活上一段日子了,再怎么也是一个穿越者,窝窝囊囊的死了也太没面子了。
参谋部的将领们围着沙盘,将前线刚传来敌我态势重新标注,低声讨论着下一步的对敌策略。
“启禀殿下,参谋部所定计划与晋王所呈方略有所不同,不知该如何决断?”参谋长广国公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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