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少女蹦着跳着蹿入了桃花林。少年在后面腼腆一笑,轻轻呢喃:“好看。”
桃花林中,易非凡躺在片片花瓣之中,云洛曦在桃树下的大石盘上闲坐,粉色的衣带和发丝随着风流的紊动如同落下的花瓣摇曳。
“越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东西就越是一瞬而逝,还那么不留痕迹,只能从记忆中抠出星星点点。就像这美丽的桃花,从绽放到凋零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稍不注意就没了。”女子自言自语,少年也默不作声。
突然女孩脸上一抹浅笑,“其实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了。”
“比如说你会渴望修行,成为那个臭老头故事中的大修士,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因为我也一样,小时候会为了想拥有和我娘手腕上一样的镯子而嚎啕大哭。对这好玩的好看的,总是没有抵抗力。”女孩的笑容慢慢消失。
“还比如说你会想着离开谷里,想观尽天下山岳,游遍大好山河。因为我也一样,小时候总是为了让娘亲带我去山下玩而黏着她,寸步不离,像尾巴一样。一些没见过的,新奇的也会十分着迷。”
“更比如说你会竭尽全力的想看到梦中爹娘的脸,即便你对他们没有任何情感。因为对于爹娘的情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娘离开的那个黄昏我哭了整整一天,晚上,我做了不少梦,第二天我便接着哭。直到现在,十年了,梦里娘的脸已经模糊了,可我仍希望在梦里见到她,我还记着那个黄昏他干裂的嘴皮上挤出的一抹笑。”女孩忍住没有哭出来,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已经顺着脸颊决了堤。
“我……”少年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
女孩快速的胡乱抹干了眼泪,“你不用安慰我,你连自己的爹娘都没见过,比我还惨。更何况这十年来我已经学习安慰自己了。”女孩强忍着泪水,露出一口白牙,显出灿烂的笑容。
女孩站起身,伸手接着下落凋零的桃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易非凡摇了摇头,“不知道。”
云洛曦自信回头,眼眶红润,骄傲的说:“我爹告诉我的,他很温柔的。他说你会渴望修行,希望离开山谷,会想念梦中的爹娘,他都知道。他还说你会喜欢我的。让我好好照顾你呢。”女孩依然伸手捧着花瓣,少年却红透了脸。
“我娘能嫁给我爹真的太好了,他真是个温柔的人呐。”女孩笑着说。
易非凡也跟着笑,然后便是放声大叫,“啊……”
“你喊什么?”
“舒畅。这些事情我也瞒了好几年了,生怕被师父和婆婆们知道了,直到被你说出来,原来是这么的舒畅,如释重负,轻松了好多。”
“我爹还说,你的师父和婆婆都是活了好几千年的老怪物,这些事或许瞒不过他们。”
“我想也是。”少年从斑驳的桃花间眯眼看着烈阳,“我其实也没打算瞒,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以后就说给我听吧。”
少年似乎不怕生了,爽快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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